; 朱由检听她又提起鞑子,不由得怒上心头:
“我堂堂大明朝,子民过亿,幅员万里,
却让一个人口不过几十万的蛮夷小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真岂有此理!“
朱由检满脸通红,呼呼直喘,似乎肺都要被气炸了。
张嫣连忙伸手,轻抚他的前胸,细声细气劝道:
“诶呦皇上,你这气性咋越来越大了?
气大伤身,没有一点好处。“
说完拿起参茶,喂给朱由检喝,又道:
“鞑子的事,着急没用,须得慢慢筹划。
我听说皇上已经急调洪承畴和孙传庭进京,
此二人刚刚剿灭流贼,算是有些本事的。“
朱由检气哼哼道:
“哼哼!
朕已经任命洪承畴为蓟辽总督,给他两年时间,
料理干净关外的鞑子。
至于孙传庭那厮,完全不听招呼,朕已经将他下狱了。”
张嫣劝道:
“有本事的人,总是有些脾气的。
朝廷用人之际,下狱总是不太好。“
朱由检仍是不松口:
“此事不必再提,先关他一阵再说。”
张嫣站起身,走到朱由检身后,帮他按揉眉心。
朱由检脑袋靠在张嫣身上,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闭着眼睛问:
“瑞王送你西洋镜,所托何事?”
张嫣在朱由检的脸上捏了一下,笑道:
“皇上莫要说得如此难听!
这西洋镜是王妃刘氏托人送来的,算起来应该叫婶子的。
她说这些年汉中城被流贼围了好多回,
瑞王身体不好,一日三惊,
请求能够移藩江南。“
瑞王朱常浩为了移藩江南,委托王妃刘氏,从蓝采和手上购买西洋镜,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由于这两年汉中不太平,流贼多次围城,所以,直到年前,这件礼物,才辗转送到张嫣居住的慈庆宫。
西洋镜与别的什么宝物不同,这东西个头太大,根本藏不住,此事很快就传开了。
周皇后和田贵妃过来参观以后,多次找朱由检哭诉,都想要这种能照清楚全身上下的西洋镜,朱由检则是云里雾里,一直不知所云。
直到今天见了实物,朱由检才弄明白女人们所要何物。
他皮笑肉不笑地哼哼道:
“移藩江南?
哼哼,想都不要想!
他们这些藩王,
只顾自己过逍遥日子,却不思为国效力,为朝廷分忧,
说不得,此次还得重重责罚瑞王,
以儆效尤!“
听他这么说,张嫣不高兴了,她把他的头往外一推,一屁股坐回到软榻上,脸色晴转多云,酒窝都看不见了:
“皇上何必如此苛刻!
瑞王的请求也说不上有多出格,
皇上不允便是,何必还要责罚。
这面西洋镜妾身也不要了,
皇上找来工匠把它切成几块,分给周皇后田贵妃她们几个便是!“
见皇嫂不高兴,朱由检反而笑了:
“既然是皇嫂求情,那就饶他这次,
不过斥骂一顿那是少不了的。
至于西洋镜,既然送来了,那就留在这里吧,
也只有皇嫂的容貌,才配得上这面大镜子,
周皇后她们嘛……“
说到这里,朱由检微微摇头:“其实用不着的。”
张嫣被他说得扑哧一笑,伸手在皇帝的身上胡乱锤了一拳,嗔道:
“皇上一贯呆头呆脑,
何时学会了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