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浮白,朝阳从深渊里,爬到了云奕十三山的山腰。
紫园中,即墨正在煮茶。
她喜欢喝茶,可是煮茶的手法却不咱的,勉强也就是个学徒的水准,把茶叶往茶碗里一投,等水滚了,再浇水,如此而已。
“呀,不好喝!”
她抿了一口自己亲手煮的茶,一对细眉慢慢的皱了起来,把那茶碗往桌上一搁。开始打量,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在满脸含笑的看她煮茶。
“姑奶奶,茶不是这么煮的!”
“你,起来,煮茶!”
即墨伸手弹了个响指,指着洛竹。她决定,还是放弃自学成才,有现成的长工不用,劳心劳力,可不是她即墨的作风。
洛竹洒然一笑,暗荡法力,将浑身的酒意驱除。略一沉神,他闻到一股子香味,暖香,是即墨的味道。这才把那床一瞅,是她的风格,除了紫就是蝶。一只又一只的蝴蝶爬满了床。就连枕头,都是两边衔蝶。而暖香,正是从那被子的深处渗出。
“你闻什么闻,快给我滚下来!”即墨见他失神,心中一糗,这张床上,除了她,还从来没有别人待过。
“哦!”
洛竹依依不舍的从床上跳下来,大马金刀的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回神、平心,静气、敛意。两手不停,一手煮水,一手捏茶,若行云似流水。片刻之后,水起,叶飞。待得九香沉溺,他微微一嗅,面带笑意,注水入碟,色泽翠绿如湖。
“谢谢!”
他将茶碟奉到她的面前,嘴角浮起了笑,眼清而神明。
“我只是路过,见你躺着,所以……”
“我知道!”
“唉!”
即墨微叹,他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却又不一样,他脸上的笑依旧像朝阳一般,可是为何,她会觉得这里面藏着阴霾。
“洛竹……”
“姑奶奶,别担心。洛竹,没事!”
洛竹淡淡一笑,笑得浅而守礼,任何人都挑不出一丝过分。在那笑意中,他站起身子,朝着即墨稽首:“太白峰见!”
他走了!
即墨闻着茶,茶水倒映着她的脸,很美。她起身,走到门前,半倚,遥望着太白峰的方向,低喃:“真的有三六九等吗?不论怎么努力,终究是泥?”
半晌,她眼锋见利,冷声道:“真是个傻丫头,你会后悔的……”
赤焰剑卷起焰光如火海,她振剑而飞。
钟声九响!
寂静的太白峰从钟声中苏醒,经过一轮的比决,已经有一半人被淘汰。但是,那飞向太白峰的流光仍不见减弱。不论是炼气还是筑基,这一次的奖励都非常丰厚。值得人去展剑一博,更值得人去观摩学习。
洛竹将将飞临太白峰,炊事山的同门已经在等候着他。现在,他可是炊事山的骄傲与希望,他答应过他们,他要把第六峰竖立在舍身崖,不容有失。
“洛竹!”
一声轻喝从远方传来,洛竹回头,看见炼符山的小月儿。他眉心轻轻一颤,随即笑道:“你也参加了大比,昨天的结果如何?”
小月儿在他面前三丈之外止住,抬着头看他,面上带着怒意:“你还记得,半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记得!”
“那,那你为什么要惹小殿下伤心?”小月儿跨前一步,指着他喝道。
“伤心?”
洛竹微微一顿,眼中的茫然一闪一没,瞬间回归正常,嘴角扬起了笑:“对不起,月儿。轮到我了!”
“站住!”
“声音小点,如果你不想让人引起误会的话!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洛竹大步经过她的身旁,在她的耳边低语,身子却片刻也没停,几个呼息,便消失在了人海。
小月儿大怒,正想追上去,面前却多了一个人。陈润生。看见了他,她脸红了,转身便走,不给陈润生留半点机会。昨天,在辟谷期的比试中,她居然和他对阵了。夺冠热门选手,辟谷高阶的他,毫无悬念的输给了她。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放水。浑蛋!放水放得那么差,一招!就降!
第二轮,第一场。
洛竹的名字,高高的浮起,与他对阵的不是别人,正是震戍峰的徐忍。八号试剑台!
八号试剑台下,此时已经聚满了人。人头乱涌之时,私语纷纷,都在议论着洛竹的三柄本命飞剑。不论是看热闹的,还是看门道的,都在注目着骑着虎鹰飞上台的洛竹。就连那些积年潜修,也有不少人到此观战。
更有甚者,正在低声吆喝:“比赛马上开始,要下注的速度。速度!耀日峰出品,绝对真品,洛竹一赔三,徐忍一赔一!”
“我来一注,十颗灵石,押洛竹败!”
“我,十颗灵石,押徐忍败!”
“姑奶奶我,一百颗灵石,押洛竹败!”
即墨排众而出,拿出一袋灵石,递给开赌的人。开赌的人不解,有些疑惑。即墨传音大骂:“笨蛋,这叫引导消费,混淆舆论!”
“哦,原来如此,即墨姑娘,高明,实在是高!”
但见得,那些本来想压徐忍败的,一阵眼珠乱转,见她都压洛竹败了,赶紧调转枪头,齐齐指向了洛竹。
紫云嘴角一弯,笑道:“这开赌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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