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五个老秃驴往那洞口旁边一坐,恰好围成一个半圆形,晦明站在一旁主持,其他僧众就一一上前,先是拿起木鱼旁边的木槌敲一下,敲不响的直接pass掉,能敲响的才有资格去拿旁边那串佛珠。
十个僧众里能有一两个敲响木鱼,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拿起佛珠。
那串乌黑的佛珠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任那些僧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没有办法挪动它分毫。
我正和冯甜站在旁边看热闹,晦明却冲我招手让我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经书来,“这是师兄亲手抄写的金刚经,你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大概是怕我不把这经书当成一回事儿,他顿了顿又说:“这本金刚经抄好之后,曾有信徒出千万求购,师兄都没有舍得卖。”
靠,这薄薄一本小册子居然值一千万!那我得收好了,以后万一手头紧钱不够,完全可以拿来变现就急。我就赶紧问:“那愿出一千万买的人叫什么?有什么联系方式吗?”
晦明脸色就是一沉,“晦清师兄的遗物何等珍贵,你却到手就想卖掉,怎么对得起晦清师兄的信任,把执法弟子这重任交托给你?”
我说:“我没想马上买,只是准备以后万一手紧卖了救急,所以才问那个信徒的联系方式嘛,卖给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把这经书当祖宗供起来的,也不会亏待这本书嘛。再说了,这执法弟子我能不能当上还两说呢,你先别把这事儿算到里面去。”
晦明怒道:“你可是在佛前应下的,难道想反悔?”
我不爽地说:“现在是你们要反悔,不是我要反悔,大家都不同意我这个外人做这件事情嘛。”
晦明合什宣了一声佛响,低声说:“他们怎么选不要紧,你是师兄选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不信你看着!”
晦明讲这话的时候信心十足,似乎已经认定没人能通过测验。
我心里不禁犯嘀咕,转头就想向冯甜咨询,可冯甜却悄声说:“把经书揣好了,别拿在外面,有什么话出去说!”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把经书卷一卷塞进口袋,动作可能粗暴了点,晦明看得眼角直抽抽,不过我没理他,这经书既然已经给我了,那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情了,卷一卷又不会卷坏!
感业寺的秃驴虽多,但这测试简单,多数和尚实际上只是排队上来敲一下木鱼,基本上是敲不响的,也就直接失去资格,能敲响木鱼进入下一轮的只是极少数。
而且我注意到,那些能敲响木鱼的秃驴敲出来的声音也暗哑低沉。
看来那个木鱼是被烧坏了,就算形状保持完整,可是整体音质都已经被破坏,以后大概不能再用了。
一直到所有僧众,包括看大门的知客僧法正都被叫回来,排队试过之后,终究是没有一个人能拿起那串佛珠!
盘坐的那五个肥贼老秃驴脸色就十分难看。
晦明微笑着问:“既然全寺僧众都已经试过了,那是不是也让苏施主试一下?”
当中那个老秃驴不耐烦地挥手道:“晦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连和尚不是,也没念过经文,怎么可能敲响拿动?算了,算了,不让你试一下,你终究不肯罢休,去试吧,我们都看着!”
晦明向着五个老秃驴施了一礼,转而对向我示意。
冯甜在身后推了我一把,低声说:“别紧张,你一定能成的。”
靠,不就是敲个木鱼,拿个佛珠吗?就算敲不响拿不起,我也顶天就是回家睡觉,既不影响我吃饭,也不影响我做法师,我有什么可紧张的?反正我是不会当和尚的!
我镇定地向冯甜点了点头,又对晦明和五个老秃驴鞠了下躬,算是对人家主场表示点尊敬,这才走过去,先来到木鱼旁边,也不像别的和尚那样先念念经或是磕个头神马的,直接操起木槌,随便往木鱼上一敲。
梆的一声脆响,浑厚幽远,一时满场皆静,远处蓦然间响起了洪钟鸣动的响声。
晦明满意地点了点头,五个老秃驴却是诧异到了极点,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不光敲响了,还响得很好听,还引起了铜钟共震,难道我真有敲木鱼的天赋不成?
靠,难道我真是当和尚的命?要不然这敲木鱼怎么能无师自通到敲得这么好听?
放下木槌,我又走到佛珠边,先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佛珠是就那么放在地上,而不是被固定住之后,这才伸手去拿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