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薛家,”胡立兰道,“是太学的山长高汉、监院罗正新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史兴猛的咯噔一下后,飞快地朝陈韶看去,见她没有生气,这才稍稍宽心。
陈韶不动声色道:“他们怎么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了,说一说?”
史兴心头又咯噔了一下,颇有些怪胡立兰没事找事。该交代的他都交代了,他也已经认罪了,该杀该剐等着就是,偏她多事!高汉、罗正新能那样胡作非为,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倚仗,万一有,他们最终没什么罪,要报复史蕙和史安怎么办?史蕙一个弱女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胡立兰原本想让他来说,但等了一会儿,他都不吱声,只好自己开口道:“如果没有高汉和罗正新的纵容,薛家又岂敢那样对他爷爷、他奶奶、他爹和大哥?追根究底,是他们……”
史兴小声道:“你别说了。”
胡立兰看向他,看到他眼里的担忧,立刻闭了嘴。
陈韶看着他,“怎么,不为你爹娘、大哥和侄儿报仇了?”
“不管是不是高山长他们纵容,”史兴结巴道,“害死我爹娘他们的都只有薛家。”
“没有高山长他们的纵容,薛家怎敢那样对你爹娘?”送完那些百姓回来的刘德明听到他的话,眼中喷火道,“而且史夫子就不怕你今日包庇了高山长他们,来日他们再纵容出另一个薛家来,再残害另一个夫子的爹娘大哥吗?”
关他什么事,他都要死了!史兴沉默着,没有回答。
刘德明气的推开孙棋拦他的手,几步过来站到他的跟前质问道:“你就算不为他人着想,你的儿女呢?凭着你这几日对他们的指控,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他们吗?”
史兴还是不回答。
胡立兰微微垂眼,掩去眼底的失望后,磕头道:“大人,高汉、罗正新为与薛美兰苟且,不惜做出让薛美兰假嫁他二叔,甚至在他二叔另娶伍桃之后,又将伍桃霸为己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显然不是一次两次,这等人如何能为师,如何能教导他人?还请大人彻查他们!”
“学生刘德明也恳请大人彻查高山长与罗监院,还书院一个朗朗乾坤!”刘德明一甩衣摆,跟着跪下来。
孙棋、陶明等人也相继进到二堂,紧跟着跪到地上道:“学生恳请大人彻查高山长与罗监院,还书院一个朗朗乾坤!”
“都起来吧,”陈韶看一眼史兴后,镇定道,“高山长和罗临院既然进了太守府的大牢,就没有那么容易再出来。丁大人,将他们两个带下去!”
跟着孙棋等人一道跪下的丁立生赶紧爬起来,在让衙役将两人都押下去后,试探着问道:“他们两个要怎么处置,还请公子示下。”
“先不着急,等把证据都搜完之后再说。”陈韶将记下来的一张张资料摞整齐,之后递他道,“按照他的供述,把供状写好,明日午时前给我。”
丁立生恭敬地接过来后,便忙去了。
陈韶呷两口茶,示意蝉衣:“去把他们姐弟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