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任茗几个都做好了手头上的事,围在旁边兴致盎然地看着晓妍生火,见她动作麻利,举止爽快,拍手笑道:“好丫头,果然没有带错你出来。”
晓妍得意地一笑,抬头却看到任以安安静地看着自己,火光跳跃着,印得他脸上忽明忽暗,忙低了头,专心地将手上的树枝添在火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任南从车上的椅子下抱出油毡布出来,垫在地上。几个人招呼着各自寻了地方坐了下来,晓妍坐在一边,任以安隔着篝火坐在一边,任茗坐在他身边不远处,任南几个随意散坐着。
那与任茗差不多年纪的叫任昊,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取了干粮,分与几个人,咬了一口叹道:“不吃也罢了。”
晓妍也分了一块,咬了一口,果然是干冷粗硬,嚼蜡一般。一点味儿没有,难以下咽,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好难吃。”
任以安听见,眉头微皱,眼光一闪。
任茗笑道:“因不知何时便要用,因此早早预备着,确实难吃,但有一个好处就是耐放,放上几天也不会坏。”
说着朗笑一声:“若是饿得急了,就是这饼子,也会觉得是天下美味。”
晓妍点着头。她是有同感的,看着火苗,轻声说道:“记得那一年旱灾,粮食减产得厉害,家里的粮是不够吃的,村里其他人家也差不多,我每天都与同伴们漫山遍野地寻野菜。饿得慌时,野蔷薇新长出来的嫩枝将外面带嫩刺的绿衣撕开也是美食。有时候半夜饿醒了,胃里像只手在抓着,难过得想吐,我便起床喝水,然后对自己说:晓妍坚持,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也不算太差了,上天保佑,还没有遇到差得活不下去的份,听说”
晓妍想起村里人说起真正的饥荒年时,那些可怕的事,不禁打了个哆嗦,没有说下去。
突然觉得周围一片静谧,静得火堆里树枝爆裂的轻微“噼啪”声也显得那么清晰,风轻轻刮过树梢的“哗哗”声犹在耳边。
晓妍不安地抬起头,发现周围几个人都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任以安深潭一般的双眸里,映着两簇火苗,轻轻跳动着。
晓妍突然就想起上大学时,初次面试兼职,面对一屋子面试官时,那种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跳起来道:“啊,差点忘记了。”
几步跃了开去,晓妍将几个洗净的红薯搬了来。
篝火下面的一层已经开始燃尽,熄了明火,只剩下灰烬和火红的炭火。
她用树枝将灰扒开一些,将几个地瓜一个一个埋进炭火里,上面仍架上柴火烧旺。
几个人开始明白晓妍买地瓜的用意,眼里露出惊喜之色。
任南殷勤地往火堆里添柴火,晓妍笑道:“火别过旺。地瓜会焦的。”才阻止了他。
不久,地瓜那特有的香味迷漫在空气中,任茗抽着鼻子,深吸了口气,叹道:“好香。”
香味越来越浓,飘了出去,**着在场每个人的嗅觉。
任南和任华都只有十五、六岁,年轻活泼好动之际,闻到香味早就坐不住了,频频张望着那堆碳火,手里握着树枝蠢蠢欲动,不时望望晓妍,只盼她能说一句“好”字。
微红的火光、弥漫的地瓜香,在黑暗笼罩的山林中,让人心里平填了几分暖意。
晓妍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微笑着道:“好了。”
话声刚落,任南欢呼一声,便用树枝将埋在灰堆里的地瓜扒拉了出来,忙用手去抓,才一握上时,烫得“哎呦”一声丢下手,刚好砸在火堆里“蓬”的一声,柴火被砸得散开几根,飘起几丝火星,溅在任南身上,他“呀”地一声跳了起来,双手乱掸。
看着他乱跳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任华笑得打滚,一不小心将衣角沾在火堆上,也燃了起来,忙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扑。
笑声哄然而起,远远地荡了出去,响彻山谷,惊得树上歇着的鸟儿扑楞楞飞起,如一群夜里的精灵一般,打着旋飞到不远处,停落在树上。
看着他们苦着脸的样子,最为年长的任晖“呵呵”笑道:“好猴儿,这可学乖了。”
在这轰然的笑闹声中,晓妍抚掌笑着,隔着跳跃的篝火,突看到对面的任以安嘴角上扬,一瞬间彷若三月春风轻轻拂过水面,他那冰冷俊朗的眉目突然就生动起来。
晓妍一怔,心里也如被风吹了进去,一圈圈的涟漪荡开,不觉微笑起来,原来他笑起来是这般阳春三月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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