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颍一定要杨轩去请,如果那天不去的话,与丫鬟秋月就躲在一起哭泣。
没走几步,就喊着走不动,害得杨轩腾出宝贵的马匹安排两个骑手牵着马缰,如此才肯上路。
刚到一个地方,就要人安排梳洗,如此折腾半天,让人感到特别烦。
看朱淑颍如此娇生惯养,潘梦科、陈怀西多次让杨轩扔下对方,现在兵荒马乱的,那还有心情照顾如此折腾人的大小姐?
但杨轩来自现代,对女性当然不像这个时代男子那样蛮横,再加上有英雄救美共同逃生情节,看到对方楚楚可怜,因此强忍着内心不满,一一满足。
现在看对方穿着轻纱,正忐忑不安的走到跟前,杨轩睁开眼睛,叹息道:“大小姐,又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马上要打仗了,先将就将就。行军打仗,可不同于大小姐居家生活。
大小姐家是成都有名蜀锦商人,过惯了荣华富贵,但现在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眼角含着点点泪滴,王颖摇头道:“将军,你,你,是不是贱妾讨厌,将军每次看到贱妾,都感到不高兴?”
坐直身体,杨轩拉住对方的小手,安慰道:“唉,颖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听你丫鬟秋月说过去你住在大的院子里面,父母疼爱,每天锦衣玉食的。
再说了每天行军辛苦,不愿意走路要骑马,每天宿营地烧热水洗澡,这些都没什么?
实话实说这种兵营生活我过去也非常不习惯,即便沿途风景非常好,没有任何污染,也实在不能习惯。
但颖儿,这又有什么办法啊?上天居然将我们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有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啊。”
眼睛睁得大大的,王颖疑惑的看着杨轩,不解道:“大人,你,你每天跳上跳下的,你,你,难道你也不适应这军旅生活吗?”
感到自己失言,杨轩慌忙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掩饰自己,良久放下茶杯道:“唉,颖儿啊,我过去一介书生,虽然喜欢舞枪弄棍的,但一时半刻之间怎么习惯这种生活呢?
颖儿,你过去乃富贵人家的千金,怎么能够习惯如此生活?
再说了,张献忠破城你家亲人消息全无,突然碰到这样的大事,再坚强的人都会被击垮的啊。
不过颖儿,无论如何生活要继续,我想令尊令堂也希望看你快快乐乐的,而不像前几天那样啊?”
王颖内心颇为感动,眼中含着泪珠,居然抽泣起来。
杨轩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拉到身边,不断拍着肩膀安慰。
良久,对方停止哭泣,满眼含着泪珠看着杨轩,显得颇为激动道:“将军,贱妾太坏了,将军这半个月真心实意对贱妾,贱妾居然骗将军,将军,你不会因此不理颖儿吧?”
以手抚背,杨轩安慰道:“颖儿,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想你不是诚心欺骗吧?
任何人都有故事,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能对别人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选择烂在肚子里面。
现在这样不是好好的吗?只要我们以后坦然相对,互不欺骗都可以了。”
王颖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杨轩道:“将军,你,你真的不乖贱妾欺骗你吗?”
将小手握在手心,温柔的拍了拍,杨轩说道:“颖儿,重要的是以后不能欺骗我,更不能害我啊。”
王颖一把抱住杨轩的脖子,连连摇头道:“将军,你是贱妾的救命恩人,贱妾宁愿自己丢了性命,怎么可能害将军呢?
将军,贱妾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将军好,暂时不得不瞒住你。
将军,只要有那天,贱妾必定如实相告。
将军可放心,将来贱妾一定会为将军带来一番大富贵的。”
大富贵?杨轩哈哈大笑,拍了拍王颖的肩膀道:“什么富贵不富贵的?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之中。
富贵重要,更重要的是自己命啊,如果命都没有了,如果亲人再次遭受苦难,富贵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王颖松开杨轩的脖子,不解的看着杨轩,害得差点赌咒发誓,如此方才消停。
良久,王颖抬起头,脸凑到杨轩脸前,死死的盯住杨轩的眼睛道:“将军,王皋说将军有一未婚妻,夫人美丽大方,对将军又非常好,将军,到时候将军可不要冷落贱妾哦。”
杨轩微微一怔,眼前浮现黄黛云那纤细婉约的模样,杨轩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一把将王颖拥在怀里,希冀利用彼此的体温稍稍降低对未来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颖满脸娇羞的从身边爬起,重新穿好衣服之后,将宝剑递给杨轩道:“将军,这,这柄宝剑是我家祖传之物,削铁如泥,是战场上利器。
将军,这,这给你防身吧?”
杨轩内心一怔,摇头道:“小颖,这宝剑既是你祖传之物,我,我怎么可以收下来呢?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弱女子,更需要宝剑防身啊。”
王颖瞪了对方一眼,面露不悦道:“将军,我已经是你的人的了,我的都是你的,你还推辞什么?
将军虽然韬略超群,但武功则稀松平常,这,这,送给你防身吧。”
杨轩内心一喜,接过宝剑,抽出观看,听到发出的细细的摩擦声,仔细端详宝剑,约莫一尺半长,特别轻盈,微微的发出一阵寒光。
王颖特别欢喜,从对方头上扯了一根毛发放在刀刃上,毛发轻轻落在上面,顿时断为两截。
看对方看得目瞪口呆的,拿来一块铁片,没有怎么用力,这铁片应声断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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