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蹦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
顾熙和装傻充愣,纪丹青露出了困惑的笑容,唯有舒欢,停止了哭泣,任由她拽着,抬起那泪汪汪的眼,怯怯的道一声:“娘,您是不是被气糊涂了?我是您女儿呀!”
“继女!”这回轮到许氏纠正她了:“一向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还想伙着旁人来欺负我,告诉你,没门!”
舒欢睁大了眼睛,蓦然转眼望向纪丹青,哀求道:“纪大夫,请您再替我娘瞧瞧,她是不是犯了什么病症,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了。”
纪丹青还未答话,许氏先嚷起来:“听不懂!好!我就说个清楚明白!”
她伸指扫了一轮过来:“你,你,还有你们,统统都是一伙的,压根早就认识,合着伙的想骗我!”
默,静默。
许氏再指着舒欢和顾熙和道:“她原是他的嫂子!他是她的小叔子!”
岂有此理,荒谬之极!
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声:“为啥原是,如今不是了?”
许氏实话道:“刚被休出了门。”
四周继续一片寂然。
围观众们已经被彻底搞糊涂了,完全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尽管其中有两三人先前瞧见顾熙和仿佛同舒欢很熟的样子,但许氏随后又亲口认了女儿也是他们亲耳听见的,还看见这两人凑着头在一块哀哀痛哭,那母子情深的样子还能假装?此时女儿极尽孝道,卖身救母,怎么这母亲反倒说起他们都听不懂的话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你们不信?”许氏被这片静默搞得有点心慌,一转眼珠子,将舒富从人群中拖了出来:“你是死人啊!就不知道帮我说两句话?”
舒富低了头:“我……我……”
许氏急了,习惯性的张口就骂:“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我是哪辈子造了孽,今生要嫁你这种窝囊废!”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都想起了她先前那句“孤儿寡母”,既是孤儿寡母,此刻怎么又凭空冒出个汉子来!
许氏这才觉察自己谎扯多了,一不小心就前后矛盾了,悔之不迭又不知如何解释,懊恼得一个劲的往舒富的胳膊上拧,骂着:“老不死的,这事都是你搅的!”
舒富哑然,他什么也没做就在这婆娘嘴里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怎么到最后又赖成他的错了?
沉默了半日的纪丹青终于出声说了一句话,还是对舒欢说的:“看来你娘的确病得不轻。”
他到底是大夫,还是口碑很好的名医,他说的话,旁人自然信个十足,但这回不信的反倒是舒欢了,她再接再厉,继续雷人于无形:“不!不对!我娘一定是舍不得将我卖了,只好装疯卖傻!纪大夫,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纪丹青握拳,扭过脸去不看她那满含期望的眼神,掩饰着轻咳了两声:“兴许是吧……”
舒欢转身就拿起纸笔:“纪大夫我替您磨墨,您赶紧写卖身文书吧,我怕拖得越久,我娘越受不住刺激,要是真的病了,那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罪过了。”
纪丹青的药箱里一向带有水囊,她说着就取出来,倒了一些在砚台里低头磨起墨来,完全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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