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好了,还是转成什么疑难病症了,在下有些拿不准,府上最好再请两位大夫过来瞧瞧,在下回去也翻翻医书,等过几日再来请一次脉。”
“不用了。”
这话声响起,众人都转头去看,见顾熙然扶着门框掀帘出来,向那纪大夫微微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再找人来看了。纪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事相商。”
不知道顾熙然有什么事要同那大夫商量,两人又步入内室去密谈了,说话的声音显然很低,外头压根就听不见。
舒欢捧着青花瓷碗坐着发怔,云姨娘就没她这么镇定了,满面都是紧张,不由自主的就在屋内来回踱起了圈子,绕得舒欢有点眼晕,也暗自叹息,看这样子,云姨娘是真的紧张他,对他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
两人足足密谈了有小半个时辰,顾熙然才将纪大夫送了出来,候着大夫走后,云姨娘就赶着过去搀住他,半喜半忧道:“二爷,虽说纪大夫是名医,但这病症的事情说不清,还是再找两个大夫来瞧瞧,若真是好了,咱们也好放心。”
顾熙然固执的摇头,只是看得出,密谈时间久了,大概费了神,他露出了点疲态:“这事你们不许往外传,往常如何,今后还是如何,有人问起我的病,就说还是原先的样子,不见得好,也没有更坏。”
云姨娘纳闷之极:“二爷的病要真好了,回禀老太君一声,她老人家也高兴,还有老爷和太太,他们也盼着您好呢,怎么倒要瞒着不说?”
“你不用管,只别传出去就是了。”顾熙然说着,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尤其是多看了香茜一眼:“我说的话你们都记下了?”
香茜低了头先答:“记下了,婢子绝不往外说一个字,请二爷放心。”
云姨娘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唯有舒欢,咬着唇,看着他不语。
只见顾熙然瞟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她就丢下酸梅汤,跟着进了内室。
坐到床沿上,顾熙然歇了一会,递过一张字纸给她:“这是纪大夫开的补气调神的药方,回头你找个妥当点的丫鬟去抓药,亲自煎吧。”
舒欢意外的接过字纸看了看,奇道:“干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难道先前的药里有什么古怪?”
顾熙然好笑道:“你想到哪去了?药一向是嫣娘带人煎的,害我,她有什么好处?”
也对,云姨娘好像对他死心塌地的样子,肯定不会干这样的事。
舒欢想了想:“那是有其他人想害你?”
“怎么可能。”顾熙然想都不想就摇头:“换了是你,长年病弱卧床,不管闲事,甚至连院门都不出,会有人想害你吗?”
“说来说去都是你对!”舒欢叹了口气,看看他道:“你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为什么要瞒呢?”
顾熙然一笑:“别问,照做就是了,有些事你今后会懂的。”
越说越神秘了。
舒欢原想继续追问,但看他有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就没再说。
低头,看看手里的药方,觉得这事情还真稀奇。
照理来说,在这生梅阁里,他最信任倚仗的人该是云姨娘吧?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却发现他对云姨娘仿佛有些疏离,今天的事就更古怪了,他摆明了态度,只相信她一人。
舒欢藏起药方走出屋子的时候还在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长了一张可以让人无条件相信的圣母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