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吃晚饭的前一刻,白露一见到杨颋,便向他道了万福。杨颋有些不习惯,这个妻妹不会是这么客气的人,他忙还了一礼,走到炕前坐下。
白露却斟了杯茶走上前,双手恭敬地递过头顶,娉婷袅袅地跪在杨颋跟前。
白露突然向杨颋行大礼,白霜同馒头都有些惊讶。白露一向不把别人看在眼中,会向杨颋行礼,她不是最瞧不起杨颋的?
杨颋赶忙站起身,深深一揖,疑虑的道:“四妹这是为何?折杀愚兄,快快请起。”他估计男女授素不亲的礼法,请白霜将白露搀起身。
白露微微一侧身子,避开白霜伸出的双手,轻声正音道:“我想请先生收我为徒。”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其他三人的惊讶。杨颋还算是比较镇定,点头道:“四妹严重,我不过教孩童启蒙,无长物教于四妹。”
“怎会没有?五妹说,先生教授琴棋书画,还请先生不吝赐教。”白露跪地很直很直,茶杯一直举过头顶,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杨颋微微一笑:“教小妹不过是好玩而已,四妹不必当真。”
“既然是好玩,还请三姐夫赐教。”白露依旧不肯退缩,她的目光带着坚定,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见杨颋一味拒绝,白露忽而掩口笑道:“难不成三姐夫只是浪得虚名?”
白露的激将法根本没有用,期间文俊彦带了东西前来看望杨颋。杨颋借口要与文俊彦说话,辞了出去。
“怎么都没听到聿之的消息,澄怀兄可见过聿之?”文俊彦落下一子,盯着棋盘,随意地问道。杨颋搬到这后,他便成了杨家的常客。
杨颋思索了一会儿,紧跟着文俊彦方才下子的边上置了枚棋子:“没有,当日来这前,就听先生说聿之在家用功。”
文俊彦并没有急着落子,右手伸进棋盅里把玩着棋子,有所顿悟地道:“聿之兄也开始下功夫了!这仕途文章还真是‘贻害’不浅。”
“子方兄……”
文俊彦丢了棋子,背手站了起身:“开国以来,世人只注重文章,天文、医术、技巧不过是‘淫技’而以,都以学此为耻。澄怀兄,且看上回的案子,知县大人对刑案丝毫不通,只听仵作一词,还好知县大人非武断之人。再说钱粮水利之事,又有几人通晓?以文统朝,长此,国将何在?”
对于文俊彦这反骨的说法,杨颋早就没有争执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文俊彦的心思不在仕途,自己又何必强求他人呢!杨颋失笑的摇摇头,他真发觉,来到这个村子后,自己变了许多。
他将棋子轻放进棋盅,也站起身:“子方兄,即也以社稷为重,就当多多用功才是。”
文俊彦听了杨颋的劝慰,立马摆手,重新坐回座椅中,拣了棋子,观阅了整个棋局,放下一子:“我心不在此,多说无用。只是聿之用功,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段延沛的突然用功,杨颋也就当成顿悟来想,他并未多说,他招呼文俊彦继续下棋,却见白露端了茶走进来。
文俊彦见是个陌生女子进来,诧异的站起身问道:“这是……”
杨颋微微侧过身子,也不看白露对文俊彦道:“这是四妻妹。还请四妹出去。”
“我不过想向三姐夫学习琴棋书画,三姐夫为何一再推脱?”有陌生男子站在旁边,白露毫不气弱,大胆而张扬的盯着杨颋。
“四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杨颋给出的答案让白露难以接受,她扬头反唇讥笑道:“五妹心思便在此不成?我又不求三姐夫什么,三姐夫这般畏畏缩缩,跟女子一般!”
杨颋没再拒绝,只是同意在他教授馒头的同时,白露可以坐在一旁听。有了白露在身边,馒头对这些更是没有兴趣,杨颋不过讲读了一遍,白露就可以认识大半的字,多读几遍就被默背。在白霜家住的三天,每每都是馒头丢开书本,而白露则在默背诗词。
在以后的日子里最常去白霜家中的便是白露,几乎在那小住下来,每当文俊彦前来同杨颋下棋,或谈论诗词的时候,白露毫不避嫌的坐在一边。她从不开口,只在旁边听,开始文俊彦还有些拘束,不过见她本人反而大方的坐在一边,反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便不再多说。
白露经常往白霜这边跑,连自家的担子都不管,坏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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