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送入口中。醇烈地酒水,辣地胡仙姑叫了声“好酒!”又往嘴里夹菜,另只空闲的手,指点着馒头为她斟酒。
馒头算是看到比自家大哥吃相还吓人的人,一条猪舌头三两口就吞下肚子,炒得油乎乎地红烧肉,不管肥瘦,直接丢到嘴中,整个嘴巴油乎乎地,已经看不清当时来时涂满胭脂的樱桃小口,转而成填不满地无底黑洞。
白老娘打法了馒头,让她再去做些下酒菜,自己亲自斟酒给胡仙姑。讨好地道:“胡姐姐,多吃些,我让丫头去做。”
胡仙姑也就是海吃,馒头的动作也快,这里才见底,后面就端了上来。吃得胡仙姑是眉开眼笑,直到满意地连打了几个嗝,摸着圆鼓鼓地肚子,又抽了一袋烟,这才开始说话:“是有户人家,那姑娘我也瞧了,说是乡下丫头,人很是爽利,做事干干脆脆地。”
白老娘一听有人家了,喜得往胡仙姑身边挪了挪,高喊着馒头倒茶来,问道:“你快说啊!”
“你别急,也让我喝口茶,满嘴都油腻腻地。你都等了这么,还等不了这么一会工夫?”
“你快说!”白老娘连着催促着胡仙姑。
胡仙姑理了理头发,道:“姑娘模样也好周正。”
白老娘一听模样还周正,心里的焦虑地成分比欢喜地多,她有些紧张地问:“周正?她多大了?”别是个老姑娘,或者有什么残疾,那到时候自己还不是要伺候他们?她慌张地拉着胡仙姑急慌慌地道:“别是个残疾吧!”
胡仙姑一定白老娘想到什么残疾,“呸”了口:“你这是什么话?没事咒人家闺女做什么!那闺女好好得!”
白老娘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是什么缺胳膊少腿的人,这心里才放了下来,转念中又紧张地道:“那可是脾气不好?你别找个磨人精来!”
“我话还没说完,你总是截我的话做什么?只是那家穷了些,儿子说不起亲事,想着给姑娘说亲,男方的聘礼一定要厚实,而且还要换亲!”
白老娘听得是一头雾水,她还真没听过这种事:“换亲?”
胡仙姑随便解释道:“都是乡下人的弯弯绕绕。就是家里穷,儿子娶不起媳妇,找一家,把闺女嫁过去,另一家再把自家的闺女嫁过去。这就叫换亲,都是穷得没法子的道道。一般人家是不要什么聘礼的,就好说,那家不担要聘礼,而且还要厚,你说上哪容易说亲?那闺女也不急,只说能让哥哥娶亲,什么人都嫁。”
白老娘点点头,这聘礼自家却是能准备得好,存了这么些年的银子,也够儿子说门好亲事,可要是说换亲,她却不肯,先不说白露哪丫头心眼大,就自己也不愿意姑娘嫁到穷地方。
她摇摇了头,果断地拒绝着。自己还指望女儿嫁到富贵人家,日后能拉扯儿子一把。
胡仙姑早就探到白家地内幕,现在白家适合出嫁就一个四丫头,可那姑娘自己是早就听说过,人长得好,后面一堆的小伙子,被人捧出来的姑娘,心性一定不小,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吗?
馒头泡好茶端了来,胡仙姑有意地打量着馒头,对白老娘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四姑娘,人家也不敢妄想。你家这个不就可以了?”说着还朝馒头努努嘴。
白老娘才不愿意呢,就算小女儿再不好,也不用换亲,她直接拒绝了。
胡仙姑从发髻上取下个银发簪,剔着牙齿,含糊不亲的道:“我看这丫头,长得又不怎么样,你还指望她能成什么事?好容易有人家答应,你就应承就是。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可是跑了好些地方,才说成的。”
白老娘一听馒头不能成什么事,护犊子的心立刻就起了来,不快地道:“什么成不了事?我家三姑爷中了举人,怎么都能说个读书人。我可说白了,我是不换亲,就有聘礼,爱嫁不嫁。老娘有那聘礼的银子,在外面能买多少个童养媳。”
“大儿,今年可是二十好几,再这么拖下去,以后越发不好找,再说这童养媳,哪有多好,以后当了家,哪还有你舒服地地方?换亲不就很好?日后让三姑爷给他谋个出身不好?你们是拉了他一把,日后还不是姑娘在家做得了主?”
胡仙姑不停地劝说着白老娘,白老娘好像有些动心了,她迟疑地问:“那家的儿子如何?”
一听这么说,就知道没什么,胡仙姑凑到白老娘跟前,笑嘻嘻地道:“就长得丑些,年纪大些,又有什么,你家大小子还不是要娶了人家妹妹?如何?你可愿意?”
馒头是越听越害怕,要是娘真答应了该怎么办?她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立即浮现长得跟大哥一样的男人,不可以,她想做一品夫人,怎么也要是个读书人。
馒头转身就往白霜的屋子跑,只有找三姐,请三姐为自己想法子,一定不能换亲。
馒头地慌张将白老娘的魂拉了回来,口中只是说:“再说,再说!”她还有点舍不得让馒头这丫头嫁得那么早。
“我今天可是把话带道了,别家还有愿意的,我可走了!”胡仙姑摞了话便下炕穿鞋。
白老娘也没想去送她,自己一个人盘算着,这事还是要跟四丫头商量,那丫头比自己主意多,还要看她怎么说。
胡仙姑的这招以退为进在白老娘这是行不通了,她原想白老娘着急儿子的婚事,会扯住自己,可那个肥女人,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胡仙姑气得一跺脚走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