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穹圣殿

    “苍穹醒言！”

    黑曜石的立碑，高10米宽7米，上边笔走龙蛇、银钩铁画、魔光熠熠！

    ‘原力凝聚的混沌圣石，藏有整个世界运转的法则。’

    “嗯嗯，这个能够理解，南茜说过，混沌圣石的本质很可能就是用极高端的六大元素圣晶合一的混沌石、所制造的圣知水晶，是神主二次创世的世界法则备份。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圣器的主人，就是因为头颅中有块混沌圣石的碎渣，虽然当初比绿豆还要小，却是多年来头痛的原因，也是自己能拥有精神力的原因。而自己父母的身亡，怕是也跟这混沌圣石的争夺有着极大牵连。”

    ‘我们，伟大的弗瑞人，正是因为掌握了混沌圣石的部分力量，才有了今日的繁荣辉煌。’

    “嗯，这一句，明显就有忽悠的嫌疑了。挂个神属的招牌是比较响亮，可实际上，世界法则备份是个超牛掰的加密知识备份好不好，要是被人破解早就天翻地覆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现在智慧生命们掌握的技艺，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跟神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当初由其所授技艺的拓展和升华，当然也有失了原味的糟粕。”

    ‘然而，傲慢和嫉恨也随之而来，反目与背叛开始上演。曾经的荣耀与卓绝，在放纵与糜烂的沼泽中沦陷。’

    “毫无疑问，这是描述以三大阵营鼎立为主的分裂大事件，及其背后的本质原因。可是结合上文，给人感觉有推托的嫌疑，仿佛欲望、野心、贪婪、嫉妒等等都是随着知识的力量而诞生的。这真是个笑话，唉！这句略过，这种问题，还是留给那些金贵的为整个种族思考的贤哲们去讨论吧。”

    ‘在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淫欲的肆虐下，黑暗已经复苏，光明却依然在沉睡。’

    “这是个陈述句，说的还算中肯。大树倾倒，总是自腐而后风摧之。七宗罪确实概括了主流劣根，黑暗代表魔鬼和恶魔，也算说的过去。最后半句比较有意思。凯尔斯人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打内心藐视光明；弗瑞人这么宣扬……到像是忌惮畏惧而给自己找的理由。神主他老人家貌似已经‘避重就轻’很久了，主持运作的可能只是某个基本的机制体系，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弗瑞提到这个，似乎是在说：我们不是不信，而不是要信的那位不在……典型的弗瑞商人风格！”

    ‘在这黑暗迫近的纷乱岁月，觉醒力量的天选者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全文的重点，最忽悠人的地方。应该改为：快快现身吧！天脉者们。为统治者们的正义而战吧！炮灰们。”

    魔染之年的3月31日，尼奥站在避难谷镇的砥石大街上，他的对面30多米外，就是苍穹圣殿，建的比本地光辉教堂的主殿都要宏伟，装饰的比领主府都要华丽，就差写：来吧！来吧！身份的象征，荣耀的代表，天脉者们，你们属于这里！

    距离大陆公路地裂血战之夜已经过去了14天，这些天里，历事虽然不少，却乏善可陈，其中有多一半时间是泡在了阿西亚的高塔书馆中的，当初搭圣域斯特芬妮的顺风车，倒是省了不少时间。另外的时间便是利用古斯比这个身份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原本尼奥是像以‘恶魔死灰复燃，世道不太平，挖点矿也成了高风险’为理由，结束古斯比的矿业，该摁倒的摁倒，该遣散的遣散。但圣域的单独召见和谈话无疑让事情变得更顺理成章。看见没？圣域青睐，单独召见。哥抖起来了！这是什么？元素高塔的贵宾卡！元素高塔知道吧？就是弗瑞联盟最权威的施法者公会，拿到那儿的贵宾卡，哥是一般人吗？还挖个屁的矿啊！抠抠唆唆、干个三年五载，利润还不及哥现在的信用额能拿到的钱的一半的一半多。哥以后那就是走上施法者煌煌大道的牛人了……

    不过……有些人是要死滴！贝尔斯，那孙子够横，一时也找不到，等爷练好神功，弄死他！格纳，害老子折损了麾下第一高手，还遇上了地裂血战那样的破事，光是精神损失费，就得这孙子拿命赔！

    于是，格纳被抻了来，有葛洛特这个7级术士和格里斯等一心想要抱尼奥粗腿的虎狼手下出手，抓个根本还蒙在鼓里的人，自然不困难。然后，格纳人间蒸发了，格里斯等人都以为格纳死了，实际上他真的死了，不过某天如果需要，他还会被人冒名顶替复活。

    现在，尼奥的名字叫西蒙?风行者，是名天选者，来苍穹圣殿避难谷分殿，是来交任务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否则他就只能被踢到第8期见习军官中去了。

    又复习了一遍有关西蒙几次与苍穹圣殿打交道的过往记忆，尼奥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向那幢宏伟建筑。

    苍穹圣殿不需要守卫，因为有怀斯沃特?深渊叹息，和布雷克斯?末日毁灭。前者是守护圣剑，后者是惩戒之斧，都是史诗级的武器。当然，真家伙不可能挂在避难谷镇这样的小地方，在这里镇守的是这两把圣器的投影。亮银颜色光团中的是圣剑，艳红光团中的是圣斧，它们不仅可以通过圣器共鸣来鉴定是否天脉拥有者，同时也是天脉就职的法器。守护、狂暴，弗瑞这边拥有的就是这两样就职选项。

    奥德的苍穹圣殿拥有伊斯卡恩?灵魂诛灭和萨摩莱恩?净世天罚，凯尔斯则是伊伯利斯?破碎虚空和巴力西卜?黑暗圣经。对应职业分别是射手、辅师、影杀和咒士。

    这个体系是有别于艾美拉的主流战职体系的，据说其根源来自神主的故乡，那里的特种精英部队，往往就是这六大职业组成的战术小组，叫什么火力手、突击手、狙击手……一堆手，听起来很古怪。尼奥相信，这个传闻多半是真的，天脉本身就是那些天外来客的血裔后代，受其力量加护，也算是情理之中。

    苍穹圣殿是一个以天脉者为核心力量的独立组织，但跟三大阵营却又纠缠极深，是受到官方支持的那种，这才能广开宗门，大力吸纳人才，算是目前为数不多的跨阵营组织，虽然比不上泰坦联盟那么牛掰、天使星辰那么神秘，但相对而言却是更为亲民、贴近生活、为人所乐道，在民间的威望很高。

    叮叮咚咚……圣器共鸣的声音极为悦耳，尼奥却有飙汗的感觉，“娘的，这第一关就出问题了！”原来，西蒙?风行者原本是选择了职业的，狂暴，小组定位就是近战主力伤害输出，这种情况下，进门应该是末日毁灭斧的投影发出共鸣，可现在是两件武器同时共鸣，这就是出入。

    就在尼奥思忖着这个慌该怎么圆的时候，圣殿里的某个阴暗角落突然蹦出一位，40多岁年纪，胡子拉碴，黄眼珠、颧骨高而毛发发白，看起来像是寒丘狼人。

    这狼人看着尼奥的目光宛如饥渴的旅人见到了甘泉美食，眉飞色舞的道：“哈！总算抓到了！”说着就伸手叼尼奥的手腕。

    那个瞬间，心中有鬼的尼奥险些就忍不住拔剑相向，后来之所以忍下，主要还是因为对自身的实力有信心。尼奥沉住气，任那狼人抓住了他手腕拉扯着走，嘴里惊诧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来交任务的，今天最后一天，完了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啰嗦了，你已经通过了！”狼人一脸的不耐烦，拉着尼奥从神殿左边的侧门离开，一路穿廊越舍，也不晓得要去哪里。

    “通过了？我通过什么了？”尼奥继续装笨。

    狼人白了尼奥一眼，“你可真够笨的！你是在做天选者的试炼任务吧？”

    “对。”

    “做到哪一步了？”

    “我也不太清楚！”尼奥搔着脑袋说。

    “……描述任务，跟谁接的，具体内容。”

    “拉塞尔！他说：让我想想，你是今天我遇到的第几个‘天选者’了，什么时候救世主也如此泛滥了！年轻人，我知道你们总是那么朝气蓬勃……”

    “好了！好了！”狼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尼奥，“真不知道你是笨还是聪明，你不是把拉塞尔的话通头都背下来而来吧？那连任务简要都不是！不就是3头棘牙野猪的腿肉嘛！你是第几期的？听刚才你说今天是最后交任务的一天，该不会是第7期吧？”

    “确实是7期。”

    狼人都不走了，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尼奥，“喂！你是猪啊？3头野猪花了2个月搞定？”

    尼奥带着几分腼腆道：“实际上我负伤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刚复原不久。”

    就见那狼人的头脸、啪嗒！就放下来了，“人才啊！天选者力量觉醒后是准5级的存在，你是怎么受伤的？跟三头野猪同时正面对撞？”

    “没有，我的对手是食人獾，这是任务要求。”

    狼人的表情从一个极端转变到另一个极端，满脸的震惊，“食人獾可是搭伴行动的。”

    尼奥从挎包里掏出食人獾的犬牙，“没错，一次干掉两头，这也是任务要求。”

    狼人从尼奥的手中拿起食人獾牙齿，确认了半天，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描述下拉塞尔的样貌。”

    尼奥开始描述。

    狼人仔细的听完尼奥的描述，道：“你确定？”

    “是的。”

    “也就是说你可以轻易认出？”

    “对。”

    “好的。”狼人也不风风火火了，而是带尼奥往回走，路上，狼人随口问道：“你的名字。”

    “西蒙?风行者。”

    狼人的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的父亲是？”

    “玛提亚?风行者。”

    狼人沉默，玛提亚、西蒙，这都是圣徒之名，不过不是光辉教会的圣徒，而是苍穹圣徒，他们都是第二代或第三代天脉者，苍穹圣殿的成立，他们居功至伟。而以圣徒名号为名者，都是有特定条件的，玛提亚是苍穹圣殿的功勋者，他的儿子有以圣徒名号为名的资格，而玛提亚的父亲同样是功勋者，所以玛提亚这个名才会被苍穹圣殿认可。单从这名字上就能知道，西蒙一脉，是是苍穹传承，也就是3代以上都是在圣殿名下效力的，而不是新加入的野脉。

    一间石屋中，尼奥站在一面光幕之后，被要求指认，他根本没见过那个给死去的西蒙指派任务的拉塞尔，此刻选人，完全是南茜的指点。

    “是他！”尼奥表现的很肯定，这自信纯粹是来自对南茜逻辑判断的信任。

    结果尼奥赌赢了。

    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这人不是拉塞尔，而是一名事务官。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事务官正因财务问题而接受圣殿的调查，结果尼奥的指控算是火上浇油，圣殿立刻从调查深入了一步，关押审讯。任何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基本都会在生存和整人这两个方面有着优秀的表现，苍穹圣殿也不例外，在圣殿审讯机构的努力下，也就几个小时，这事务官便招了供，他确实是收了钱，给西蒙发布了自杀式的任务。

    至于受贿者，却是非常谨慎，事务官只管拿钱办事，却是并不清楚幕后元凶。结果圣殿给出的答案自然是要追查，毕竟要维护体制以及权威，如果连西蒙这种‘养熟了的体系内人’都说弄死便弄死，都没个交代，那苍穹圣殿的根基稳固性就很值得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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