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番,吴子逸话归正题,说道:“姑娘和徐都指挥使结为百年,雅缇心中不服,我认为是个隐患,天长日久,必定生变,城外大敌当前,俗话说,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我看要除掉雅缇……”
沈晴初听了眉头一紧,说道:“我和都指挥来勃朗之前已经……现在结为伉俪,名正言顺,雅缇固然有气,我念她会自我处置的,徐达亿也不是和她一个人有染,还有……杨玉凤……”沈晴初不想说下去了,多说了心里难过。
吴子逸说道:“有备而无患,我看大明水师应该完全控制伊城,这样城外的敌人,可打则打,要谈则可谈,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困难要少的多!”沈晴初答道:“没有雅缇,伊城内都是勃朗人,异族统治,不会生乱?”吴子逸听了“这个……那个……异族统领……”回答不上来,沈晴初看他说话准备不充分,考虑不周全,说道:“你找徐七爷商量一下吧。”
月色如水,洒在宁静的伊城,听得城外风声如啸,啸声又如狼嚎,城外的战场地带始终是一片肃杀之气。天还没亮,伊城内锁呐的声音就已经吹响了,喜气从大明水师的兵营里弥漫到了不远处雅缇的临时王宫,张灯结彩,虽然没有多少彩灯,还是有点节日的气氛,一年来的战争的压抑,一扫而光。
婚礼的全套仪式有监使潘海龙来办,主婚人潘监使请新娘新郎行婚礼。两队白衣侍从侍女,站立在新房外面大厅的两边那些侍从侍女,男的是兵队里找来的眉清目秀的兵士,侍女就是**小分队的,他们各自拥着新娘新郎入了新房。
呼日也来了,他身形高大,凝重如山,颇有刚毅之势,望之令人心生温暖,应该算是一个可以让人尊重的好男儿,所以徐达亿过去在几个勃柬将领中,对他是最好了,颇有些另眼相看,正是如此,呼日在勃柬军的叛乱中,始终忠于徐达亿的大明水师。
呼日来了后站定,因为呼日身形高大,他身后跟着的人,众人没有注意,过了一会儿,将眼光落在他的身后时候,有人失声惊呼起来。徐七爷这才看到,神情顿时微微变色,失声道:“雅缇?”
房内上所有的人,眼光都如利箭一般射向雅缇,雅缇含情脉脉的微笑着,没有躲闪,却反而上前一步,站到了呼日的身边,傲然抬头,对着新郎官徐达亿,还有梅开二度的新娘沈美女,说道:“雅缇见过新郎新娘!”呼日微笑着有点尴尬的握住雅缇的手,介绍道:“请容我向各级领导介绍,这是我的新婚妻子雅缇……我们自己在王宫里刚刚成亲!”这副模样好像在表明他是个中间派,局外人。
雅缇转头向站在一边的徐达亿和沈晴初含笑行礼后,又说道:“呼日之妻雅缇,祝愿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雅缇话这样说,语气中,充满了讥诮之意,眼中的挑衅之色,更是毫不掩饰。
徐达亿准备转身与沈晴初去洞房,看到雅缇的出现,眼睛不能相信的睁大了,他们不由的上前一步,想和雅缇交谈,行礼,免得在众人面前难看,徐达亿的手已经伸向了雅缇,见了她讥诮,挑衅的样子,只能悄悄的收回,双手微微收在身后,都指挥使尴尬的脸红了起来,许多人没有注意到。徐达亿的礼服袖子很长的,掩住了他紧握的双拳。听到雅缇自报“勃柬举统领呼日之妻”时,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股怒气简直要冲破自己的躯体,迸发出来。
“少将军,少将军”一个低低的压抑而温柔的声音在叫着他,徐达亿漠然看着那只抓住他胳膊上的玉手,沈晴初见他怔在那里不作声,已经知道是因为雅缇的出现,宫闱恐怖沈晴初经历了很多,雅缇的任性和刁蛮,沈晴初是不会和她计较的,太嫩了点了。
沈晴初不希望在众目睽睽中,被人看到都指挥使的失态,威信对于统兵的将领是极为重要的,沈晴初和他正并肩站着,几次偷偷的用手摇了摇他,轻声提醒。却见徐达亿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来,眼中的杀气血光,惊得的沈晴初心慌意乱,手一松,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徐达亿却一把抓住了沈晴初的手腕,转头看着雅缇和呼日,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对他们两个人的不满:“这倒是巧了,但不知你们是何时认识,何时恋爱,何时订亲,又如何成的亲?”语声中,仿佛完全责备式,审问式的。
雅缇忽然笑了,徐达亿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眼神再凶,语气再狠雅缇王后过去没有怕过,现在也不会怕,你徐达亿有几个招数,雅缇在你的壁舱里早领教过了,反而觉得很高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吧,雅缇娇嫩的笑着靠着呼日宽厚的肩膀更近了,看着徐达亿说:“我们勃朗人,男女欢爱之事,只顺从自己的心意。情之所钟,不惜身殉也在所不惜,用不着什么何时……何时的。”呼日的肩膀确实要比徐达亿来的宽厚。
徐达亿刚想反驳:不知说什么的好,停一会说道:“呼日是勃柬人,而不是勃朗人,你搞错了。”雅缇突然大发议论,说道:“爱情!时间的长和短不能说明什么,哪怕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感情再深,也未必就是值得婚娶的对象。也许正好是上天的安排,错过了不值得爱的,恰好遇到一个人,让雅缇一见钟情,值得去爱,比从前那一个要好上千百倍的人,非他不嫁,至于认识,恋爱,定亲什么的,都不重要,真正相爱的人,‘同日死,命不惜’,不配对的人,却是‘同睡寝,仍照旧’。徐大豪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雅缇的话就是说,你徐达亿不算什么,咱遇到了比你好的人,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