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不破,富阳县县衙上下,谁都不得太平,包括你我,此时还要包括上那个莫孤烟。”许箬荇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告诉他,当日我们回程中,曾经有人偷袭我们。”
那一日,不是许箬荇援手,我哪里还有小命留着,在这里好端端地说话。
又是暗器,又是羽箭。
怕弄不死我们似的。
可,过去一想,又觉得是给我们留了条活路,并未下死手。
“没有,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反正那莫孤烟也跑不了,明天,明天再告诉他,“你觉得需要告诉他吗。”我们不用先留一手?
“我觉得他是来帮我们的。”许箬荇肯定道。
“我也这么想。”我跟着符合,至少莫孤烟不是咄咄逼人,一上来就摆官威,不过,还是用那块黑漆漆的令牌,让我跪了好一会。
“青廷,你觉得梨花暴雨针会是个寻寻常常的东西吗?”许箬荇轻声问道。
“自然不是。”据说此物做工精巧,手最巧的匠人也要花费数月乃至半年才能打造出一只,他的思维条跳跃度真快,我要抓紧赶上才行。
“那先从这个东西查起,你说好不好?”
他怎么说都好,案情千丝万缕,象一团被淘气猫咪玩弄的毛线,总要先找出一个能抽丝剥茧的线头,而我看来看去,这个线头在许箬荇手中的可能性比别人的几率要大许多。
他游走附近的十个县城,没有和县衙内其他人打过招呼,县太爷是在更早之前就看出他的能力,放手任他去做的,而且他每次都能想到其他人之前。
死者的身份至今为止却还是一个迷。
灯花惶惶,吡噗一声轻响,烛火跳跃,我才发现房内安静,许箬荇良久没有再开口说话,走到他身边,弯下身来看他,才发现他呼吸平和竟然已经睡着,我人还在这里,光线也算明亮,这样他都能睡得着,可见是累到何等地步,我一时也不想去叫他起来,进屋找出条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好像真的把他当成是自己亲人,他还是我所知道的,自己第一个亲人,我一手托腮,静静地笑,穿越过不晓得多少时光,落到这个年号崇宁的地方来寻亲,是不是冥冥之中特意送给我的补偿。
崇宁,我轻轻啊一下。
都城,总捕司。
身边众人的衣着打扮,说话口气。
我突然想到这是个什么朝代了,崇宁,不就是南宋那个倒霉皇帝——赵佶的年号,都城便是杭州,此地是富阳,与都城临近,也算是富庶之地,不晓得这会儿是崇宁几年,离南宋亡国还有多少日子,我实在不愿意做个亲眼见证历史中亡国的那些个纷乱的战火之年。
“我居然在这里睡着了。”许箬荇不知何时又醒过来,很是欣赏地看着我一惊一乍的神情,他的笑容特别柔软,将薄被掠在一边,“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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