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不了兜着走,自找难堪。
这两张桌子上的客人并非不说话,只是声音小了一些。“石头,你那文大哥会来吗?”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汉开口问道。坐在主人位置上的李石头把手一挥道:“大鹏哥,你没听我孙三哥传的信嘛。大哥说了,让我们先吃,他在王府那边再应付一会,马上就过来敬各位弟兄的酒。”
那个叫大鹏的壮汉有点犹疑地说:“石头,你大哥能在王府吃饭,这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怎么能为了我们这些苦哈哈,就中途退席呐。”“大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文大哥最是重义气,象今天这样的事,他如果只为逢迎王爷而忘了各位弟兄,那就不是我的文大哥了。要是不信,我可以和你们打赌。怎么样?输了的人连喝三大碗酒。”李石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好,我吴大鹏就陪你石头兄弟赌上三碗酒。”
惠王府中,文德生连喝几杯酒后,手执酒壶主动下位。他帮助惠王父子和董傲青斟满酒杯,自己先来了一个主动干杯,又将杯底朝天,方才告罪说:“王爷,学生要先行一步。下午出手相助的壮士还在那边等着,学生如果再加拖延,便是不当人子了。”
听得此话,董傲青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嗡’了一下。这个文子都,平时是一个多么精细的人,怎么今天会犯了糊涂呢?好不容易靠上了惠王这么一棵大树,理应抓*住机会再加深感情,怎么能为答谢那些下*贱的码头工人而放弃如此机遇呢?再说,这样的理由会让王爷父子怎么想?难道人家这样的身份,还抵不过那帮臭苦力嘛!
惠王先也楞了一下,须臾之间,便转过了脸色,手抚胡须在不经意之间点了点头,笑道:“子都,人生在世,便当快意恩仇。既然人家于你有恩,理当前去答谢。我这边好说,喝酒的机会多得很。记住,小儿可是认了你这个大哥噢。”
听到这样的答复,文德生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他是在赌,赌惠王爷是一个宽宏大量、豁达大度的仁者,赌惠王爷是一个眼光远大、志在长远的智者。如果是这样,自己这样一种不太礼貌的举止,反而会更加赢得惠王的器重。因为这种连普通苦力的恩德都不肯忘记的做法,会让自己的品行在惠王心中得到加分。
没想到,自己真的是赌赢了。只是他想到赌输的结果时,也不觉冷汗直冒。自己可没有太多的底牌,一旦输了之后只能是离家出走、四海逃避的结局。家人怎么办?朋友怎么办?从王府之中走出来时,惠王父子将他和董傲青送到大门那儿,方才由于文德生的再三劝阻而停住了脚步。
“子都,真的不要我派护卫相送?”惠王关切地问道。文德生笑道:“不用,不用,有了王爷今天那番雷霆之怒,那些人多少也应该会要收敛一些啰。”世子朱由椿本来也想跟着去饭店凑热闹,只是因为身份所致,才悻悻地留了下来。看着文德生远去的背影,朱由椿道:“父王,文大哥是真的不错,很合孩儿的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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