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冤家

话，不能说。”我记住了，我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诉了娘。娘听了后，看了我很久，说：“语儿，自己厉害才是真厉害。”

    “什么是自己厉害？”

    “比如，认字多，写字好……”

    “我知道了，还有玩具玩得好……”

    表姐三岁开始认字，我是一岁就开始的，表姐虽然比我大十个月，可是，她现下认的字，还不如我多呢。大人们都说：“人要谦虚”。我一向很谦虚，可是，我偷偷乐，总是可以的吧？比如，我现在坐的凉亭，就是我经常偷偷乐的地方。我的字比表姐写得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大笑；我搭积木比表姐快，我一个人在这里跺脚……

    可是，表姐却不怎么谦虚呢。她跟我说，她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呢，不但没有姐姐，哥哥也只有三个。这很令人气闷呢！

    不过，我很快就不用生气了。去年，五爹爹没了亲爹爹做，伤心难过睡不着觉，娘只得哄他睡觉。不久过后，娘的肚子大了起来，跟舅奶奶一样，不对，娘的肚子比舅奶奶大多了。五爹爹跟我说：“语儿，你娘肚子里，有弟弟妹妹呢。”我很高兴，可是，我不是很喜欢弟弟妹妹，我跟五爹爹说：“娘肚子里的，一定是哥哥和姐姐。”五爹爹笑着说：“语儿，你娘只能给你生弟弟妹妹，不能生哥哥和姐姐呢。”

    谁规定的？是谁规定，娘只能给我生弟弟妹妹的？不过，有规定也不要紧，等小宝贝生下来之后，我就去找我的皇帝舅舅，求皇帝舅舅重新规定，他们，就是我的哥哥和姐姐。这个办法好！皇帝舅舅的话，谁也不敢不听。我真是很聪明呢！是不是？现下，娘正在月华居，努力给我生哥哥和姐姐呢。

    除了李煦，所有人都夸我聪明、可爱、漂亮，其实，我是有点儿心虚的——我三岁以前，是个小磕巴呢。李煦有一回说我，我哭了。娘却跟我说，她跟爹爹们，以前也是小磕巴呢，长大后就好了。

    娘的话，我总是很相信的，可是，这一回我有些不大懂了：“为什么哥哥们不是磕巴呢？”娘说：“因为语儿最像娘和爹爹，所以才磕巴的。语儿多说话，慢慢说，很快就会好了。”

    那时，我有两个亲爹爹，我天天琢磨，我更像哪个亲爹爹呢？琢磨了很久，也没有弄清楚。不过，磕巴倒是渐渐好了，等我能够很流利说话的时候，我的亲爹爹也少了一个——原来，三爹爹才是我的亲爹爹，四爹爹是三哥的亲爹爹。

    三爹爹那天很高兴，他都说不出话来，一个劲亲我，弄得我一脸口水，他的胡子扎的人痒痒的，也很舒服。从那以后，我就很喜欢爹爹亲我。可是，娘因为欺瞒爹爹，倒了大霉——第二天，爹爹拉着娘，把娘关进屋子里，他自己也在屋子里守着，一天一夜，都没有把娘放出来，娘被放出来的时候，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唉——尽管娘是天女，犯了错，也是会被惩罚的。

    好了，说说我就要出生的哥哥姐姐吧。今日吃过午膳，娘突然肚子疼，嬤嬤们说，这是娘要生小宝贝了。她们把娘抬进了一间奇怪的屋子里面，我和哥哥们，都被带到大爹爹的院子里等着。我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有姐姐，哥哥也会多起来，非常高兴，就跑到这儿偷乐来了。李煦，这一下，我什么都不比你少了，哈哈！

    “小姐，小姐，你在哪？”是阿葵嬤嬤的声音，她在叫我呢，是小宝贝已经生好了吗？

    我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喊：“嬤嬤，我在这里。”

    阿葵嬤嬤很快便跑到我的跟前，她一把抱起我，一边快步往月华居走，一边道：“小姐，你做姐姐了，公主给你生了两个妹妹，可漂亮了！”

    两个女宝贝？没有男宝贝？真让人失望呢！不过，我很快就想出了办法：一个做姐姐，一个做妹妹，这样一来，李煦比我多两个哥哥，可是，我有妹妹，她没有！哎呀，我太高兴了！我真想即刻就跑回凉亭那里，边跳边笑、大声叫喊呢。

    可是，阿葵嬤嬤抱着我，走得非常快，不过一会儿，我俩就到了那间奇怪的屋子外边。五位爹爹、哥哥们都在，除了五爹爹，每个人都很高兴，五爹爹真是丢死人了——他居然，居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