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若无其事撇开头,扭身、弯腰,伸手去抚身旁的一丛杜鹃,好像发现杜鹃花丛里有什么新奇东西似的。对面的刘琨,笑容慢慢收敛,身边的罗佩云却已经迎了上去,娇声唤道:“琨表哥,你家的园子真漂亮,我想要那边的榴花,你能帮我摘几朵吗?”
月容没听到刘琨的回答,却有一个小男孩清脆的童音传来:“榴花是要留来结石榴的,三表姐不能摘!”月容觉得这小孩有趣,抬眼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只得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像刘琨的翻版,心知这是刘琨的弟弟,也不知排第几?
这时闻得刘暇娇怯怯的声音道:“五弟,咱们园子里榴花很多,表姐摘一些去,还能让石榴结的个更大呢。”
那位五弟“哦”了一声,道:“那我和阿福去给三表姐摘榴花。”拉了小厮阿福就朝石榴花树那边跑。跑过月容身边,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停了下来,又看了她两眼,兴奋大叫:“你是齐姐姐,我认识你!你怎么也在我家?你要不要榴花?我给你摘很多很多!”
月容直起身来,微笑着看他:“谢谢你,五公子,我不要榴花,我去那边看看杜鹃花。你快去摘花吧,树高,小心别摔了。”说完迎上云娘,拉了她的手说话。小男孩有点犹豫,想跟上去,却又惦着榴花,想了一想,对月容说:“齐姐姐,我摘了榴花就来找你玩,你一定要等着我!”听得月容笑着答应,他才拉了他的小厮阿福,飞跑着离开。
走到一处的少男少女们,这才相互见礼。刘暇三年前到过江南,在江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与谭家也是相熟的,只有罗佩云,与谭家五兄妹、王光宇都是第一次见面。
这里四个女孩子,罗佩云年最长,已经十三岁,按理说出门一定得有嬤嬤相陪,不过因是在姨妈家,今天赏春的也都是平日走动很勤的人家,她的嬤嬤就没有跟过来,留在厅内了。
月容瞧着罗佩云跟几个少年见礼,也是落落大方的,可见家教很好。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针对自己呢?爱情,真的容易使人丧失理智、昏头昏脑呢。不禁狠狠瞪了罪魁祸首刘琨一眼,谁知他正斜眼瞟过来,看她瞪眼,摇扇一笑。月容扭头,心里暗骂“死妖孽”。
彼时,两丈见方的地上立了足足十个人,四个女孩,六个男孩,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堪堪立在一片花海之中,云鬓锦衣,笑靥如花。谭云辉自十二岁起,就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讲究的是枪来刀往,风花雪月并不擅长,这时也觉得美不胜收。罗家小姐,已是亭亭少女,像极新开的黄色虞美人;自己的妹妹,就像枝头红艳艳的石榴花;而刘小姐,是怯怯的粉色百合;张表妹,张表妹,他想不出什么花可以形容她,她,她是花仙子。
光宇看月容玩的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不过环顾四周,却又皱紧了眉。月容看他面色变幻不定,以为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担心他中途走人,自己还有好几处没走到呢!便上前去拉了他的袖子:“宇哥哥,你可得好好赏花,回去我们要报花名比赛呢!”
光宇终于一笑,道:“好!”像往常一样抬手,欲抚上她的头发,想想不妥,便中途放弃,转而去抚了抚自己的衣襟,好似拂灰尘似的。
边上的刘琨看着他们,摇着扇子,笑道:“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来种,你们俩就慢慢数吧,改天可得告诉我结果,我自己还真不清楚这园里有多少花草呢!”眼角笑意却渐渐隐没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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