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此时赤色神鞭早已经脱手,落入到了赵子渊的手中。但是此刻只有赵子渊自己心里清楚,挣脱上古神物赤色神鞭的代价太大了,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真气,而受到赤色神鞭法力制约的身体,此时也已经偏体鳞伤了。
但是当他看见李白衣正在注视着木雨婷时,他的仇恨之火再一次燃起了,只见他低吼一声,单手挥出,那赤色神鞭如同巨蟒一般向李白衣攻来。
李白衣此时虽然没有正视赵子渊,但岂能毫无察觉。他知道赤色神鞭威力巨大,决然不可儿戏。若是硬接,真不知后果如何,当下只好抱起木雨婷,纵身避过赵子渊的来招。
赵子渊一击不中,紧接着第二击又到,他此刻只有一个心念,就是杀死李白衣。
但是当第二鞭挥舞出去时,赵子渊与李白衣,木雨婷都听得一声惨叫,等仔细看时,竟然是赵母拦在了李白衣的身前,生生受了这一鞭子。
赵母虽是老妪,但是刚才李白衣一跃之下,距离其已是很近,此时见到儿子如同疯魔一般,不由万念俱灰,心中想着念着的那个赵子渊与站在她眼前之人,实在是天差地别。
赵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悲痛与失望所至,一步抢过,竟然接了这一鞭。
赤色神鞭是上古神农氏宝物,妖魔尚且畏惧,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赵子渊虽然看见,但是想要抽招已是来之不及。当下眼睁睁看着这一鞭正好击在了自己母亲的肩膀之上。
“娘!”
赵子渊大叫一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着就要跌倒,那边李白衣与木雨婷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搀扶,眼见得赵母气若游丝,恐怕是不行了。
“这位少侠,我与渊儿相依为命,三十年前来到了万仞城中,那时的我们孤苦无依,他变成今日这样,都是我教子无方......但请.....但请少侠念在老身只有此一子的份上,权且绕他性命吧.....”
赵母一边说着,突然觉得一股鲜血涌上心头,于是大叫了三声“渊儿”,就此不动了。
此时的万仞城突然沉寂的可怕,百姓们畏缩在一起,呆呆地看着李白衣与那死去的赵母,李白衣与木雨婷更是悲从中来,难以言语。
而最难过的,莫过于赵子渊了,此时的他,赤色神鞭已经撒手落在了地上,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斗志,现在别说李白衣,就算一个六岁小童,也可一刀刺进他的身体。
“母亲......母亲.....”赵子渊喃喃说着,双眼中没有一丝身材,他想靠近母亲,却仿佛脚下被钉了钉子一般,迈步动一步。
“赵子渊,虽然你其罪当诛,但是你母亲她老人家临终的遗言我不可不听,今日权且就放你一条生路,赶紧离去吧,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若是在执迷不悟,下次遇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了。”李白衣看着赵子渊,不知该是恨他还是可怜他,只好冷冷地说道。
突然之间,两行清泪从赵子渊的眼中流出,他仰天看着这满天乌云,突然扼腕长叹一声,瞬间化作了风,缓缓飘散而去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将实情告诉大娘的。”木雨婷哽咽自责道。
李白衣却拍拍木雨婷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岂能怪你,一切皆有缘由,是那赵子渊自己种下的孽,即便你不告知,赵母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这时候,突然人群之中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年轻男子声音:“不,这都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我们的......”
李白衣与木雨婷抬头看去,但见说话之人正是安襄之子。原来他虽然受到重击,但是万幸并未致命,此刻已经有由村民们搀扶着走了过来。
李白衣与木雨婷互望一眼,不知道他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下只听得这少年继续说道:“这一切我也是之前从父亲那里听说的,赵子渊的父亲是个小偷,偷东西被人在家乡捉住,淹死在了河里,赵母受不了村里人的挤兑与辱没,当时他又身怀有孕,所以才背井离乡来到了万仞城中。本以为来到这里与世隔绝,那些侮辱都会从此作古,但没曾想她一个女子在万仞城中生了孩子,却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所以百姓们都认为她绝不是个良家妇女,赵子渊也从小就生活在了欺辱与嘲笑之中。”
安襄之子一边说着,身后那些百姓们却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去。
直到此刻,李白衣才仿佛忽然明白,为什么赵子渊这么想做一名万人敬仰的英雄,又为何非要折磨万仞城中的百姓了。他虽然在这里成长,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丝爱与怜惜,他对这里没有眷恋,却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