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幕杨把院子里的鞭炮扎给扫了扫,好在现在不下雪,不然是不到春天扫不了。
程赋自觉的去洗了碗洗了锅,擦了家里的桌椅,又把瓜子壳等鸡能吃的垃圾倒在了鸡圈里,剩下的收拾收拾打算找个时间扔了。
等忙完,他还是照例给白幕杨煮了热水泡脚。
等白幕杨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扫完地以后,手脚都给冻麻了。
回到屋里,暖炉散发的热气让他的四肢逐渐柔软下来。
他泡着脚,和程赋腻歪了好一会,这才睡去,而程赋则留着灯,自己独自守夜。
第二天一早,是鞭炮声喊醒了程赋,他立即就跑出去院外开始放鞭炮,放完以后才到厨房烧水洗漱。
白幕杨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了好久,程赋出去久了,被窝也不暖了,他才慢悠悠的爬出被窝。
睡醒,还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沿边发呆。
程赋进来见到他这副模样,被逗的笑了好一会。
没忍住亲了好几口,然后才端着两盆水进来。
一盆洗脸水,一盆漱口水。
等洗漱完后,换上一身青衣,围上那狐狸裘,便和程赋出了门,打算走走亲戚。
程赋家里还剩个大姑,二姑,年少时嫁到了别的村里,离西村不远,但因为已经嫁为人妇,加上爷爷也去世了,便两年也没法来看望程赋。
白幕杨根本不知道程赋居然还有家人,他嫁过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亲戚,原本以为过年会无聊些,没想到程赋收拾完后,吊了两块肉便说要带他串门。
程赋牵着白幕杨,走在去往隔壁村的路上,白幕杨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亲戚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赋晃着手里冻的邦邦硬的肉条,说道:“我还有两个姑姑,一个大姑,一个二姑,都嫁去了隔壁东村,还是邻居。以前小时候,我没有阿娘,两个姑姑就经常回家带我,她们待我很好。”
“只是后来我阿爹和爷爷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那边的人默认我大姑二姑没了娘家,就不允许我大姑二姑回来了,她们最后来看我的那次,塞了二两给我,叫我好好活着,娶个媳妇。”
“现在娶到漂亮媳妇了,就想着带你见见我的姑姑们。”
白幕杨沉默了一会,便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悄悄握紧了程赋牵着他的手。
两人路上零零散散的聊着,终于赶在正午之前到了东村。
程赋拉着路人好一番打听,才知道如今大姑已经去世,而二姑则住在靠近村里的小溪边上。
程赋此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幕杨在一旁听到,也不由得红了眼。
两人的手依旧握的很紧,只是这次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到了小溪边。
果然这里只有一户人家,那房子不算大,但看着很老。
程赋敲了敲门。
“叩叩叩——”
原本还在屋内有些交谈声,此刻却停了下来。
很快,门就被一位看着已经有了白发的妇人打开。
那妇人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却遮盖不住原本的貌美,即便已经有了皱纹,但看着依旧是温和慈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