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份文件已经发了三天,但李晓禾依然耿耿于怀。最初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对这份决定的憎恶,而现在他却主要是痛恨自己了。他痛恨自己竟然让董定方耍了,轻而易举就上了当,自认成天防着,结果却偏偏在阴沟翻了船。
除了痛恨外,李晓禾也不禁懊悔,为什么要弄那么一个推进委员会?当初想着有了赵强支持,再弄这么一个机构,相当于分给了其他党委成员政绩,减少了一些不必要阻力,便于工作推进。那时还耍了个小聪明,把贾香兰排除在推委会办公室之外,自认万无一失,还很是自得了一阵。
不曾想,就是这个推委会,却被董定方两次利用。先拿“墙头草”耍了威风,来了个杀鸡骇猴,顺便让“墙头草”归附,这次更是让骚包女人插手进来。最可气的是,董定方骗自己留下了话把,然后嫁接出一个怪胎。既然是怪胎,势必要作怪,只怕以后有的麻烦了。
正想着事情,响起了“笃笃”敲门声。
李晓禾说了声“进来”,抬头看着门口方向。
屋门推开,秦明生走进了屋子。
看到对方脸起黑线,李晓禾问道:“老秦,这是怎么了?谁欠了你二斤黑豆?”
秦明生叹着气,坐到对面椅子上:“哎,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自己是谁了,她已经两次让我汇报工作,真是烦透了。”
李晓禾微微一楞,随即问道:“你是说贾香兰?”
秦明生“嗤笑”着:“可不是。自从星期二下了文件,就美不下了,走哪都是扭*腰晃屁*股的,挺大老娘们搔首弄姿卖弄不行,也不知道丢人。不过人家愿意骚包,愿意给别的男人看,这咱管不了,也管不着。可是她偏偏没事找我头上,下文第二天,就一副钦差大臣派头,让我向她汇报纺织工艺筐篮进展,还问手工鞋垫市场情况。
有乡党委文件在那,乡长也知晓此事,她毕竟也是老同事,我就没驳她的面子,向他简单说了一下,反正也没讲什么秘密。本来想着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也就行了,可她倒较起了真,一个劲的刨根问底,还做起了记录。我耐着性子应付了一番,才把她打发走。
不曾想昨天下午又去了,还问那些事情,甚至问起了工业和招商的事。当时我没给好头脸,说那些不归她管。她倒没发作,也没再过问工业和招商情况,不过还是盯问了编筐和鞋垫的事。见我在搪塞她,最后甩下一句‘写成报告报给我’,摔门就走了。本来以为她就是找个台阶下,狐假虎威一下罢了,我也就没在意。
可谁知道,今天一上班她就去了,问我报告出来没,为什么不去报给她。一听她这样,我没给她好话,直接回了句‘手伸的太长了吧’。这么一说不打紧,她直接声严色厉,大帽子扣了一堆,说什么我蔑视党委文件,蔑视乡书记,眼里更没她这个常务。听她这么一上纲上线,我也来了火,就说‘常务要有常务的样,常务要尽常务的责’。她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说了句‘好啊,你们欺负我,欺负董书记新来,我告你们去’,然后骂骂咧咧走了。
本来想着乡长工作挺忙,不给你添麻烦,可又担心她到别处搬弄事非,而你却不知情,想了想,这才过来汇报。乡长,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呀,要是这样的话,什么工作也别干了,非让她搅黄不可。不说别的,就是她每次一去一个多小时,走了也让人心绪不宁,这就是个麻烦。”
李晓禾一笑:“哎呀,这家伙,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她那个人你也知道,有点阳光就想灿烂,就是个爱诈唬的主。我估计她也就是新鲜这几天,过几天没人理她,也许就消停了。她正适合那句话,‘虱子上脚面,不咬人它嗝应人’。”
“乡长,不止是嗝应人,没准还真咬人呢。”秦明生苦笑着。
“笃笃”,敲门声很急。
“你猜是谁?”李晓禾问。
“八成是张全吧。”秦明生回道。
肯定是听到了屋里对话,张全直接推门进了屋子,进屋就嚷:“乡长,这工作怎么干,怎么就出来这么一个妖?”
“别着急,慢慢说。”李晓禾示意了一下,“坐那说。”
张全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桌前,诉起了苦:“弄个虚衔,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三天两头过去问这问那,她以为她是谁?前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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