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是他揽下的,是他当众承诺半个月给回复,就应该他积极面对和解决。可是在村民去的时候,他却对主管副乡长横加指责,甚至不惜恫吓威胁。这哪是党的干部?分明就是乡霸,就是土匪。”
乔成“哦”了一声:“他除了对老贾这样,对其他副职也这样吗?”
“其他的……好像也没人搭理他,都躲的大老远。”停了一下,杜英才又引出了事例,“他这人的霸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上周挑了我许多不是,还把胡主任直接骂哭,可见他不讲理到了什么程度。今天这事,他也是一拖再拖,我给他打电话根本不顶用,还得劳烦县长您亲自催促,他简直猖狂的没边了。”
“其它的先不说,但就今天贾香兰挨骂来说,也是咎由自取,还不是你自己拉屎没擦干净?贾香兰也是替你受过。”说到这里,乔成“嗤笑”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娘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孰是孰非还不一定呢。”
杜英才忙道:“县长,小贾其实……其实挺老实的,主要是那家伙欺人大甚。他自己做的不好,领导已经给出改正机会,本来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可他竟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真是人品恶劣到极点。”
乔成没有接对方话题,而是说出另外的内容:“以前我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要是早知道的话,还不如让你先在那,把这事处理了再说。”
听到这段话,杜英才暗吸一口凉气,紧张不已,没敢再接茬。
停了一会儿,乔成抬起头:“老杜,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杜英才忙道:“县长,我到这儿已经两周,工作早都熟悉,完全能够胜任。现在要是再……”
“我是说,在一山公司诈骗借款一案中,你究竟有没有牵涉,牵涉多少?”乔成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要直接看穿对方内心似的。
以为县长还要说对调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个更尖锐的问题。杜英才稍一迟疑,便坚决的说:“县长,我是您一直看着成长起来的,我的为人您肯定了解。我不敢自比海瑞、于成龙那样的廉吏楷模,但绝对无愧人民公仆这个身份。”
乔成“哦”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希望您不要办糊涂事。”说完,挥了挥手。
看到手势,明白了县长的意思,杜英才说了声“我先走了”,躬身退出屋子,关上屋门。然后长长嘘了口气,右手提起衣领抖了抖,才迈步走去。
从门口收回目光,乔成眉头微皱起来,眼中满是狐疑,他的思维已经从杜英才身上,跳到了李晓禾那里。
其实在刚才杜英才讲说的过程中,乔成的关注点一直就放在李晓禾身上,只不过是被杜英才引到了一边。
从内心来讲,对于李晓禾今天的处理方式,乔成还是很赞赏的,但他绝对不会赏识李晓禾本人。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李晓禾逼着周香兰去面对村民,再以等村主任为由进行拖延,其实是让这两拨人进行缓冲,也趁机收拾那个嚣张的娘们。经过碰撞缓冲,李晓禾再出面的时候,人们的情绪就和缓了一些,也有助于问题的解决。李晓禾今天的“一管到底”表态,虽然只是一句空话,但也足以抓住民心,为其脸上抹粉。
想到这些,乔成食、中二指轻轻扣击桌面,自语着:“这家伙真够滑头的。”
……
好多人自以为读懂了李晓禾的作法,其实只是看到一些表皮而已。
李晓禾利用贾香兰和村主任做缓冲的确是真,收拾他们也是真,尤其贾香兰带头挑衅,必须要杀贾香兰这只鸡,以赅周良和其他猴子。但绝不仅是为了收拾而收拾,他是要把相关人尽量套在此事中。这些人不但包括他们仨,也包括今天打电话的杜英才,甚至包括乔成。
经过这一段的变故以及所见识的世态炎凉,李晓禾更加深刻意识到,自己处境非常凶险,让自己做乡长绝不是某些人的最终目的。而自己现在无依无靠,还倍受打压,一切只有靠自己,只有适时寻找机遇。村民上访就是一个契机,他要以此事套上相关人员,也要套上杜英才,从而让乔成投鼠忌器,这样自己才可能相对安全。这也才促使他做出了“一管到底”的保证,当然从他本心来说,他也要为村民的事竭尽全力。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李晓禾的思绪。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阵笑声:“老李,你可真够滑头的。”
李晓禾也“哈哈”一笑:“你也知道啦?我正有事找你,就是村民钱款被骗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