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问俗事,若天下有变,届时再说吧....”
陈煜看心绪平复下来后,看向屋外变幻的风景,不在多言,安身立命于世间,本就是陈煜所求,扬名天下只是一时所想,今也达成所望,夫复何求。
见状,荀爽连连叹气,陈煜这些年来遭逢多变,或许换在其他人身上,早就崩溃,陈煜能坚持下来,还能保持初心不变已经着实难得,他作为长辈的,还能多做什么要求?其人沉稳持重,这一点,乃是荀爽所看重的,遂荀爽看向陈煜道:“叔弼,老夫不知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但说无妨。”
听闻陈煜的话后,荀爽当即便在犹豫,看向陈煜的眼神中多有告诫之意道:“德操此人......”
“先生不必多言,煜知晓。”
还未等荀爽说完,就直接被陈煜打断,陈煜知晓荀爽说出这番话来,乃是已经打破了他的原则,能对他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出于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护之心,然陈煜并不想让荀爽为难,故而直接打断,荀爽闻言稍微一愣,遂诧异的看向陈煜言道:“叔弼是如何知晓乎?”
“相处六年,如何能瞒得过。”陈煜摇摇头笑着回应,六年的相处,有心算无心之下,司马徽藏的再怎么好,终究还是藏不住,遂陈煜正色道:“然德操先生于风雪夜救煜一命,若无他,或许当年煜就冻死在山中,如何还有今日名满天下的陈叔弼。”
陈煜回答的认真,不带着其余的想法在其中,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荀爽信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既然陈煜已知晓,自然有他的打算,荀爽便不会多做干预,不过,陈煜想到了一件事,认真的看向荀爽道:“先生此番回颍阴后,可会再前往雒阳乎?”
闻言,荀爽先是一愣,随后摇头苦笑道:“一月有余,已看清冷暖,如今只有着书立作之心愿未完,今回颍阴后,当用此残躯完成此生夙愿。”
自己的身体荀爽自己清楚,经过雒阳月余的时间折腾,荀爽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了,身体日渐下降,不复以往,不由的荀爽叹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眸中满是落寞之色。
天不假年,至时不待我.....
人生中不可能都是顺风顺水,皆是有诸多的遗憾在其中,有些人在临终之际,完成夙愿,不带遗憾而去,有些人则是抱憾终身。
“先生,身体为重。”
看向荀爽越发憔悴的面容,陈煜不由的担忧道。
“无碍。”
荀爽摆了摆手,遂起身离去,陈煜一路搀扶荀爽下山。
雒阳
当日门庭若市的大将军府邸,如今变得冷冷清清,身为典军校尉的曹操抬头看一眼,毅然推开了大将军府邸的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