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良久后,司马徽望着已经渐渐昏暗的天色道:“叔弼,老夫曾听闻陇西董卓之名,汝以为如何?”
“狼子野心之辈,不得不防!”
陈煜望着空荡荡的山谷,斩钉截铁的回应,诚如他所言那般,现在的董卓驻兵在河东郡,对于天子的谕令已经是听宣不听调,完全视朝廷法度于无物,听闻陈煜所言,司马徽亦是深以为然的颔首,紧接着又问道:“典军校尉曹操,司隶校尉袁绍,此二人汝更看重谁?”
“德操先生所言其为人还是手段乎?”
“都有。”
当今天下,典军校尉曹操、司隶校尉袁绍二人的风头一时间无两,都被人称为当世人杰,甚至二人的背景都颇深,袁绍出身自汝南袁氏,其叔父乃是当今的司徒袁隗,三公中,唯有这位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到阉竖张让等十常侍的影响,只是曹操相比于袁绍而言,自从其父曹嵩于去年的时候,请罪请辞太尉一职,曹操的处境可以说是江河日下,但是此人在中平元年的时候,因最先投靠于何进,故而在雒阳中的地位也算是稳定。
“曹操比之袁绍,公心大于私心,袁绍比之曹操,圆滑世故不少。”
闻言,司马徽微微颔首,陈煜所言虽然言简意赅,但所言不差,曹操和袁绍相比之下,的确存在这样的差距,不用说其他的,光凭这二点即可,或许又是因为这点,故而曹操会被天子刘宏任命为典军校尉。
“德操先生,在等等就好,再等等就好。”
陈煜背对着司马徽喃喃自语着,声音传进司马徽的耳中,司马徽眉头一皱,颇为讶异的看向陈煜,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他自己在想着什么,只是看向陈煜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中平六年,春三月,一封来自于雒阳的信,快马加鞭从雒阳疾驰而出,朝着荆州南阳郡宛城的方向而来,送信的人,星夜兼程不敢有所怠慢,这一路上,已经整整累死三匹快马,当来到山脚下时候,整个人风尘仆仆的狼狈不堪。
“信已送达,望先生即刻启程!”
说着,信使便直接晕倒在地,脸蛋变得极其的苍白,陈煜见状,当即伸出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呼吸,心便稍稍的安定下来,待司马徽来到他这里后,便连同司马徽把人给抬进陈煜的竹屋内,烧好了水,放在一旁,等人醒来后,自然饮用,待忙完这些后,司马徽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煜后,便转身离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有时候知道了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目送着司马徽离去,陈煜方才掏出信使所送的信,这封信来自于雒阳,并非是曹操所送,也并非是关内侯黄琬所送,而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所送,打开信件,陈煜逐字逐句的看下去,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帝病危,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