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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府待月楼
“郡主,奴婢要帮你沐浴包衣,你别再跑了”杏花跟着赵心蕾绕着桌子跑了好几圈,转得她头都晕了。
赵心蕾又叫又笑的跑得更起劲,一头青丝随意的扎成两条辫子,在肩上跳跃着“哈哈追不到快来追我”
柳儿从另一头抓住她“郡主,不要玩了,你不洗澡,身上会很臭”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
“郡主!”否花跑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狼狈的样子反倒让赵心蕾觉得好玩极了。“哈哈你好笨,都追不到我快来呀!快追我”
杏花抹着脸上的汗,再也跑不动了。“郡主,奴婢求你休息一下行不行?”
“我不要休息,你们快来追我”她精力旺盛的催促。
“柳儿,我不行了,换你。”杏花气喘吁吁的说。
“郡主乖,王妃待会儿就回来了,你要不要洗得香喷喷的让王妃闻?”柳儿换了个方式怂恿。
赵心蕾歪着头,傻兮兮的笑了笑“王妃就是娘”
“对,王妃就快回来了,我们赶紧去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好哇!好哇!”她拍手直叫“我们去洗澡给娘闻闻”
柳儿吁了口气,朝杏花使了个眼色,赶紧将郡主推进浴间,火速的刷洗一番。
她们好不容易从浴间出来,就见赵王妃坐在小花厅内发呆。
“娘,娘,你闻闻看香不香?”赵心蕾扑上前笑问。
赵王妃深深的嗅了一下,爱怜的揉着爱女的头“嗯!蕾蕾今天好香。”
“呵呵”她笑得腻在娘亲怀中。
柳儿轻声问道:“王妃,您去过王半仙那儿了?”
“去过了。”
“那王半仙怎么说?”杏花也急着想知道答案。
她看着捏在手中的纸张“王半仙说蕾蕾这一世会得疯病,是因为前世的业障所致,还说若想治好她的病,只要找到拥有这个八字的男人,促成两人的姻缘,蕾蕾的病自然就会痊愈。”
“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去找。”柳儿说。
赵王妃蹙眉不语。
“王妃?”
“人海茫茫,要从何找起呢?”
杏花大喊一声“奴婢想到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赵王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王妃,这种事只要请媒婆帮忙就行了,她们经手过许多人的八字,一定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柳儿点了点头“奴婢也赞成这个办法。”
“好,就这么办。”赵王妃温柔的轻抚趴在膝上熟睡的爱女“只要能治好蕾蕾,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哥哥,你看!大少爷又在自言自语了。”福满在纸窗上戳了个洞,朝屋里看了一眼“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埃贵将挛生弟弟推开“过去一点,让我看看。”
“我没说错吧?大少爷的表情好像真的在和人说话。”
“大少爷会不会中邪了?”
埃满一脸骇然“中邪!”
“嘘!小声一点。”福贵一把捂住他的口“你想让大少爷听见是不是?”
“那该怎么办?”他心惊肉跳的问:“会不会跟上回我们从王老板那儿拿回来的东西有关?”
“我也不知道。”
“要不要去跟夫人说?”
埃贵瞪大眼珠“当然不行,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可是,万一大少爷真的中了邪”
“谁中邪了?”第三者介入两人的谈话。
“当然是大少爷了。”福满反射性的回答。
“怎么说?”
这回轮到福贵“屋里明明没有别人在,大少爷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你不觉得奇怪吗?”
“会吗?”
“当然”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不过“会”字还没说出口,两人便同时回过头“啊!”宋麒光一脸似笑非笑“你们刚刚说谁中邪了?”
“没没有,小的什么都没说。”福家兄弟识相的否认,赶紧脚底抹油落跑。“小的这就去干活了。”
宋麒光走到兄长的房门前,在门板上轻敲两下,才推门进屋。“大哥!”
宋麒英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厉目一瞟“不会又是娘叫你来当说客的吧?”
“不是,我刚刚从外头回来,才听人说宁府昨儿个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他的态度异常神秘“宁奕晖死了。”
“什么!”心儿率先惊呼。“表哥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虽然宋麒英相当看不惯宁奕晖的行径,但听见他猝逝的消息,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心儿泪水狂流,为表哥的死而哭泣不已。
“我已经私下派人打听过了。”宋麒光脸色一正“听宁府的下人说,昨儿夜里宁奕晖照旧沉迷在粉红帐中,天将亮时才准备回家,却在途中救了一名神秘女子,于是见色起意,将那名神秘女子拐骗到客栈。结果隔天,客栈的伙计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而衙门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的脖子上多了两个洞,所以大家都谣传那名神秘女子是个妖怪。”
“妖怪?”宋麒英微微的攒眉“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妖怪,可是现在出了人命,我们也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了。”宋麒光正色的说。
“是呀!当初公子不是也认为世上没有鬼,可是公子却阴错阳差的碰上了我,就算真有妖怪,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心儿拭着泪痕,沉吟的说。
见兄长神色凝重,宋麒光也不敢稍有松懈。“大哥,这事已经传遍整个汴京城了,我不敢让娘知道,怕她会担心。”
他微微一笑“让娘知道,只会让她操心而已。”
“我还听衙门的人说,这种命案不只一桩,上个月在洛阳也曾发生过两起,只是始终找不到那名神秘女子的下落,大哥,在凶手还没找到之前,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为妙。”
“我会注意的。”
“公子,害死表哥的凶手还没抓到吗?”心儿相当关注宁奕晖的命案,盼望能早点抓到杀人凶手。
宋麒英双手背负在身后,踏著称健的脚步朝帐房的方向走去“这件案子相当棘手,衙门到现在还查不到凶手的踪迹”
“想不到表哥这一世会死得这么凄惨。”她嗟叹道。
他听了觉得很刺耳“他已经不是你表哥了。”
心儿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我知道,只是看到他,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到表哥以前对我的种种,他死得这么离奇,我心里多少还是会替他难过。”
“抓凶手的事自有衙门操心,我们也帮不上忙。”宋麒英就事论事,将这话题打住,才穿过前院,就见到众人都围在那儿,不时的交头接耳,连忙上前察看。“这里出了什么事?”
埃贵听见大少爷的干音,神秘的压低嗓音“大少爷,是玄空道长正在做法,好帮府里上下驱邪避凶。”
“胡闹!是谁请来的?”他扬声叱问。
他吶吶的说:“是玄空道长说我们府里鬼气冲天,恐有鬼怪作祟,愿意替我们做法驱鬼”
宋麒英火大的拨开前头的人,走到最前方,果然见到一名头戴道冠.身穿一袭黄色道士袍,手拿法钟和七星剑的老道士正在做法事。
“娘,您怎么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严斥这种迷信的做法。
宋夫人见老道士纯熟的动作,和齐全的道具,倒是先信了五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让人来做个法事总是比较安心,娘也是为了你好,最近见你常常魂不守舍,下人们也说常见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加上玄空道长又说你让个女鬼缠住了,娘不信成吗?”
“我又不会害公子。”心儿觉得很冤枉。
他开了下眼,叹了一口长气“娘,根本没有什么女鬼,您不要危言耸听,让别人有机可乘,谁晓得对方安的是什么心?”
“反正只是做个法事,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等玄空道长做完再说。”宋夫人爱子心切,没有理会他的抗议。
这时玄空道长摇了摇手上的法钟,口中念了一长串咒语,然后将几张符焚化在水中成为符水,与盐米混合,称作“五雷子”然后在每个角落挥了几下。
玄空道长做法完毕,来到宋夫人面前,邀功的说:“夫人,经我驱鬼之后,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再靠近贵府了。”
宋麒英瞄了下笑得直不起腰的心儿,翻了下白眼,要是这老道士真有天眼通,早就该看见他身边的千年女鬼了。
“多谢道长。”宋夫人一脸的感谢,让福管事塞给他几锭银子。
“夫人,不知这位是”玄空道长忽地来到宋麒英跟前。
宋夫人急急的介绍“他是我的大儿子,道长,怎么样?”
“嗯”他将宋麒英从头看到脚,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我看令公子印堂发黑,十日内恐怕有血光之灾。”
“什么!”宋夫人大惊失色“道长,你要救救我儿子,要怎么做才能破这血光之灾,不管要花多少银子都行。”
玄空道长老早看准这一点,故作沉思状“这个嘛”宋家可是汴京的大财主,若能从中间捞上一笔,足够他吃喝一整年了。
“福伯,送客!”不等他发表高见,宋麒英一声令下,当场跋人。
宋夫人错愕之余,意图阻止“英儿”
他又叫了一声“福伯!”
“是。”福管事只好赶紧将玄空道长请了出去,免得大少爷发飙。
“英儿,这位玄空道长看来真有点本事,你又何必这么铁齿呢?”宋夫人知道长子向来最排斥那些子虚乌有、怪力乱神的事。
宋麒英无奈的说:“我可以保证他只是个假藉做法来敛财的大骗子,娘,以后别再请那种人进门了。”
“英儿,你怎么知道?英儿”宋夫人在他身后唤道。
心儿担忧的回眸“还好那个玄空道士只有三脚猫功夫,如果他像以前将我镇在手环上的道士一样的话,那我就完了。”
“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