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也劝不了。安姑娘还请上车罢。”
安可洛迟疑道:“这可是要去相府?”
白袍男子笑道:“安姑娘别紧张。是去圣上新赐的大将军府。”
一下车,便见正门前左右蹲立的一双石狮,那狮子眼里冷冰冰的神情,竟让她又想起了尉迟决那刚硬的模样。
车停时,早有家丁迎了出来,白袍男子笑问:“将军此刻在哪儿?”
“三堂的书斋。”家丁老老实实地答着,显是知晓白袍男子的底细“将军等了半天了,待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白袍男子将人拦住“不必了。我自己进去便可。”转过身对安可洛道:“安姑娘,还请移步跟我进来。”
安可洛应了一声,跟着白袍男子走了进去。
因天色已晚,府院中的景物如何她也顾不得看,只是跟紧了白袍男子的步子,往内院走去。
白袍男子步履轻快,对这府中结构十分熟悉,左弯右绕了小半柱香的样子,又穿了一个门廊,到了一间房前,伸手便一把将门推开,口中还一边大笑道:“尉迟大将军,佳人可是送到了。”
白袍男子身子往边上一侧,让开来请安可洛进去。
心忽地狂跳起来,她缓缓地走进房内,映入眼帘的是一色的黑。
黑色案几,黑色木椅,黑色书格,还有那个一身黑袍的男人。
尉迟决黑亮黑亮的眸子看着她,唇角向上扬起,两只大手安安静静地搁在膝上。
白袍男子在她身后关上门,走了过来,笑道:“定之,今日为了办你这差事,我可是没少受冤枉,还差点被一头小母狼给吞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可是万万不能食言!否则我决不饶你!”
尉迟决的嘴张了张,似要说点什么,房间外面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让开,我说你给我让开,一路跟着我也没用,你们将军不见谁也不可能不见我!我管他房内现在有谁,难道我要进去,你还敢拦我不成?”
安可洛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能有人在尉迟决府上这么放肆。
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来,重重地撞在两边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迈了进来,口中还不停地嚷嚷着:“尉迟决,你府上这帮家丁太没规矩了,连我都敢拦”他眼睛瞥见在尉迟决身旁站着的安可洛和白袍男子,便断了下面的话,张大了嘴,愣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他将安可洛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打量了个几遍,才又开口,道:“哈哈,可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位可是安可洛姑娘?”
安可洛从未被人这样看过,而那紫袍男子的目光火辣辣的,令她更加不知所适。
尉迟决的黑眸眯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大将军,都回帝京多久了,也不去看看我!”紫袍男子一脸恼怒之色,竟是在指责尉迟决。
白袍男子的脸早已笑开了花“我说,你也不能怪定之不去看你,你那地方,是任谁想去便去的么?”
紫袍男子手一抬,指着白袍男子便骂:“不像话!成何体统!廖珉啊廖珉,你是什么身份,竟让尉迟决将你使唤来使唤去,替他办私事?我还奇怪门外那辆四轮马车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要你接她去了,皇上赐的东西大将军还真是一点儿不知道珍贵”
白袍男子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这也是有求于定之,否则是断然不会答应他的。”
紫袍男子喘了口气,看看安可洛,又看看尉迟决,然后眯着眼睛笑道:“我道帝京街头巷尾的传闻是空穴来风,没想到竟是真的。”
尉迟决伸手拉住安可洛的胳膊,往身边一带,侧了腿,便让安可洛坐在了他的膝上。不顾怀中安可洛的惊呼,他盯着紫袍男子,慢慢道:“我的人,你少打主意。”
紫袍男子眼睛翻了翻,脸上愈显恼怒之色“尉迟决,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御史台那帮家伙弹章都准备了好几箱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抱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