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余下几个元兵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刚才只见腿影一晃,两个同伴就如破麻袋般飞出老远,饶是他们一向横行霸道。
此时也吓得胆战心惊,深知保住自己这条性命是第一要紧,那还顾得上头领事后如何责打?见没人再敢上前,那年轻人这才转身,向马上的赞哈淡淡道:“看得够了么?你也下来罢。
“话音未落,只见地上尘土四散,同时赞哈一声痛呼,已被重重摔在地上。赞哈在地上滚了两滚,狼狈不堪地爬起,这一次倒学乖了,规规矩矩地一拱手,道:“壮士神力,赞哈佩服之至。
今日之事,多半也是一场误会,哈哈,一场误会。我家小王爷和郡主一向喜好结交武林侠客,不知壮士师从何派,贵姓大名?待我禀过小王爷,一定请壮士过府盘桓几日。”
这几句话虽冠冕堂皇,但他生得獐头鼠目,说出这几句话来,却显得不伦不类。那年轻人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骗我进府。
然后下毒手把我杀掉么?哼哼,这等小孩子把戏,劝你还是别拿出来现眼了,实话告诉你,想活命就别再打这一老一少的主意,赶快有多远滚多远罢。”心思被人识破,赞哈只气得脸色铁青,真想把面前这个小子剁成肉酱喂狗。
然而知道凭自己这几人,决讨不到好处,只得叫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搀了自己,一行人连马也不敢去骑,灰头土脸地走了,王老实等元兵走远,拉着孙女来到那年轻人面前,跪下便要磕头。
年轻人急忙扶起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本是我等习武之人分内之事”似不愿再交代什么客套话,顿了一顿又道:“那些人这一去,必是搬救兵来报复,此地不可久留,二位须得尽快出城,先避避风头。”说罢扶二人上马,自己牵着缰绳,三人一骑,奔城门而去。
三人只顾前行,却不知身后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位白衣女子正眨着盈盈俏目,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方才那一幕,自是半点不少地全落在她的眼中。这女子蹙着秀眉想了一想。
忽然纤腰轻扭,只一刹那间,窈窕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幽幽体香,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逸散“姐姐,这个东西可值钱啦,喏,快装起来,别看它小,可抵得上好几块金子呢!”
黄员外府中仓库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却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少女,正一边说话,一边兴奋地把仓库里的各色金银珠宝往身旁的布袋里填装。
这仓库足有五丈方圆,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仅有两块数尺见方的空地,留作来人驻足之用,其中一处,已被那说话的少女占了,而蹲在另一处的,便是姐姐,与方才那少女身材相仿,相貌也惊人地相似,显是一对孪生姐妹。
这姐姐正弯腰在地上的箱中挑拣,不盈一握的柳腰把夜行衣绷得紧紧的,绘出一条完美柔和的曲线,只是动作有些局促,神情也不似妹妹那般坦然,才不多时,云鬓已微微沁出了香汗,忽然“当”地一声脆响,随即一阵惊呼。原来是姐姐慌乱之下,失手打碎了一只玉如意。旁边的妹妹先是一惊,忙止住动作,侧耳听了片刻,确认没有惊动府里的人,纤足一点,身子飘了过去,轻轻巧巧地落在姐姐身边,姿态轻盈,美妙至极。
看到姐姐手里碎成几段的如意,她脸上立刻显现出崩溃的表情,低声埋怨道:“姐姐,我们是在偷东西哎,拜托你专业一点好不好?弄出这么大声音,万一吵醒了那个什么黄扒皮,他一报官,咱们这东西就没办法送给穷人啦。”
姐姐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一双美目惋惜地瞧了瞧手中的碎玉,娇靥一阵晕红,嗫嚅道:“飘雪,咱们这样做虽是为了救济穷人,可可入室行窃总是江湖中下三滥的行径,只怕只怕有损我青城派的清誉呀。”
那被称作飘雪的少女眨了眨眼,嘟起小嘴道:“哎呀,姐姐你老是这样迂腐,青城派怎么啦,咱们偷东西又不是自己花,这叫劫富济贫嘛,当年的武当派不也出了个侠盗叫什么张远桥的?再说咱们拿了东西就走,谁知道我是青城派还是红城派?”
言语间又是娇憨,又是得意。姐姐皱了皱眉,嗔怪道:“又胡说了,张远桥才没偷过东西呢,你说的那个是他师弟殷翠山罢。还有,你前天在那个刘县令家偷了支钗子,不就戴在自己头上了么?”飘雪被姐姐揭了底,一张水嫩的俏脸顿时臊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