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奴才该做的。”苏培盛从容笑着作答。
送走了苏培盛,剪秋脸上才染上笑意,步子也轻松许多。
回到屋内,剪秋便看见皇后已经起身坐在铜镜前。
“娘娘何时起身,都怪奴婢疏忽。”
“本宫不过是躺久了起来活动活动,方才可是有什么人来过。”
“方才是皇上身边的苏公公来了,皇上挂念娘娘,等处理好公务便来陪娘娘用晚膳。”剪秋轻柔地替皇后梳理头发,眉眼弯弯,“奴婢伺候娘娘梳妆。”
“好。”皇后莞尔,看着铜镜中越发端庄的自己,笑容加深,不知是太过满意还是太过陌生。
—翊坤宫—
“世兰愈发小性!”皇帝笑呵呵地牵过华妃的手拍了拍,“朕许久没去看皇后,眼看年关将近,后宫上下需得皇后多多操劳。”
华妃伸手扣着皇帝的玉扳指,挑眉看向皇帝,“皇后乃后宫之首,执掌凤印位居中宫,即便皇上不去看她,皇后也该担起管理六宫之责!”
皇帝无奈地看了华妃一眼,“朕记得当初是谁非要协理六宫之权,难道如今便失了兴致不成?”
华妃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不过刺了皇后两句,皇上就要收她的权力不成!
华妃闹别扭地转头不再看皇帝,浑身上下写满我生气了四个字。
皇帝也不生气,全当是他与世兰之间的小情绪。
“朕最近刚得了一扇点翠屏风,与世兰极为相配。”
说着,皇帝起身将华妃的身子掰过来面向他,“世兰若是不想要,大可以继续耍孩子脾气。”
华妃本也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她就是见不得皇上去别的女人那里,如今皇上肯用这样奢华的礼物哄她,她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还不待皇帝话说完,华妃忙捂住皇帝的嘴,娇嗔地睨了一眼,“皇上还想将这物件送给谁!臣妾倒想瞧瞧满宫里谁还当得皇上这般惦记!”
这副娇嗔魅惑的模样很是得皇帝的心。
当即大笑,搂住华妃往室内走去,虽未真的发生什么,但也好一番亲热。
—清茶房—
“燕枝妹妹。”
江杳才拎着一壶牛乳茶准备回房,就遇到了来做客的燕枝。
“妹妹来得巧,这刚煮好的乳茶最是好喝了!”
燕枝清秀的脸庞浮现暖意,“姐姐还记得我还吃乳茶。”
怎么可能不记得,除了柳芸芸再没来过清茶房,但凡江杳认识的没有不爱喝乳茶的。
毕竟都是满人。
江杳领她进屋,关心道,“晚上外边天这么冷,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了,可有冻着?”
燕枝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支梅花簪子,“芸妹妹说马上年关,她在皇上身边抽不开身,便托我一道给姐姐捎来迎春贺礼。”
梅花簪。
江杳眼神微闪,喜滋滋地接过簪子,“这簪子真好看,你的也是梅花吗?”
“所谓梅兰竹菊,以花喻人姐姐当为首,芸妹妹送我的是兰花簪,而她自留了菊花簪。”
“你且等等。”说罢,江杳翻身从包裹里抓了一把金瓜子,言笑晏晏道,“我不懂这些,只喜欢金子,你和芸妹妹分分吧。”
燕枝像是被这样豪气的样子惊住,半天没有回神,最后连连道太贵重,要不得。
江杳摆摆手,“这有什么,你不要岂不是看不起我?”
这话堵得燕枝不好再推辞。
左右为难之际,便听见江杳满心期待的声音,“那燕枝妹妹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呀,可曾带来?”
燕枝不好意思地从袖中取出一卷字画,“妹妹身无所长,仅字画还算可取,因先前见姐姐爱荷花,便画了一幅碧沚红菡萏,白沙青涟漪之景图赠予姐姐,还望姐姐不嫌弃。”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燕枝羞红了脸,声音也低得不能再低。
江杳接过画展开来看,入眼初荷艳艳欲开花,水波清清映白沙,画技不说顶尖也是大成,未点金阳散烟光,洒落碧叶惹秋霜,这样的大开大合,若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是做不到的。
“真漂亮!燕枝妹妹你实在太厉害了吧!”对于真正的炫技,江杳从不吝啬夸赞,将燕枝的画夸得天花乱坠,直到将燕枝送出门,她还在啧啧称奇,直言燕枝天赋异禀,将来必有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