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姓。”一脸哂笑的他摸了下脸上的疤痕“黄公子非要知道的话,就叫我花脸吧。”“我记住你了。”“小人物一个,不值得黄公子上心。”
他仍然摆出副轻松的表情,右手一挥,指向外面道:“请吧!”我深吸了口气,随即下车,步伐稳健地向其走去。到了车前之时,后座的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定眼一瞧,还是早上去洪丽莉家时那副打扮的母亲姿态绰约,端方从容的坐在驾驶座的后面。眼神静谧地注视着我。那深邃肃慑的目光,让我的内心泛起一阵焦灼的无力感。
“呵呵,膺儿,上车。”出声的不是母亲,而是坐在驾驶位上的一个身着淡粉色polo衫,头发一丝不苟,长相肥头大耳,身形相当胖硕的男人所发。
他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其左手腕戴着一块做工精致的高档腕表跟一串翡翠佛珠,腕表的闪耀光泽与佛珠的莹莹翠绿互相交叠,形成了一团极为璀璨的氤氲。
此人,就是我的舅舅赵横。我默不作声地钻进了车子。跟他小声问好后便回过首,与母亲相对而视。舅舅在此刻也非常识趣的下了车,朝我来时乘坐的那辆车走去。
母亲的右手握着瓶拧开的依云矿泉水。瓶里的水还很满,她还没来得及喝,只不过是拿在手里罢了“知道了?什么时候?”少顷,脸上浮现出几分,在我看来应是略带勉强笑意的她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唇齿间微露着几颗整齐的白牙,呈现出半月弧的形状。“那天早上你和他从省城太一会所出来,我就在你们后面。”她听完,收起笑容的同时微微颔首,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堪。双眸盯着手里的水瓶,轻声叹道:“还是被发现了啊!”“三个问题,妈。”见其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强按着心头的激荡,沉声道:“第一,为什么要和他那样?
第二,事情如果被爷爷还有他的爸爸知道了你怎么办?第三,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请看在我是你亲生儿子的份上,据实相告。”
“正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这些事我暂时是不会说的!你也不用再问,时间一到,你会了解的。”她说此话的时候,气势瞬间就变了。
从一位母亲转为了一位精明强干的领导干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可你知不知道,他把你俩的事情都发到一个成人论坛上了!”见无法说服她,我只能报出了猛料。
这句话让本来就有点儿紧张的氛围忽然之间降到了最冰点。她的嘴角敛起了一股惊诧过后的恼人怒意,握着水瓶的手猛得一收,发出“喀拉”一声脆响,溅出些许水滴。眉眼上提,冷峻,带煞。
“该死!”听着她冷声叱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稍稍安慰道:“这事情我已经让我同学去处理了。
你放心,他是很厉害的电脑黑客,瘫痪网站,清理数据这种事情非常拿手,而且我也没跟他吐露实情,只是叫他把那个有贴子的论坛分区贴子全部清空。
我想,一棵树藏在整座森林里,如果一把火烧掉森林,谁都猜不到其实真正要毁掉的只是那棵树。”我所说的这些,正是几个小时前,在家绑好卫宝峰后,打给我同寝室那个黑客同学的电话内容。
听到我这样的话后,她的容颜稍展,变得好看了一些,还冲我微笑着道:“还是亲儿子疼我啊!”“那就请你别避重就轻了,好吗,妈。”我语气诚恳地继续道:“有什么苦衷你可以跟儿子说,我们一起面对!”
“这个你还是别问了。”她的面容恢复了冷静,语调沉稳地说道:“等事情结束,妈妈会告诉你一切的。可现在真的不行,不要反驳,这是为你好。明白吗?”
她伸出没拿水瓶的手,露出三根手指,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还抢在又想出声的我前头续道:“妈妈也给你三个选择。
一,等会儿离开,去外地旅游。什么时候让你回家来你在回。二,到你爷爷那儿住,回来的时间还是和前一个一样,三,跟你舅舅走,回来时间仍旧同上。”
“如果我一个也不答应呢?”被她的强势所激,心下甚是不满的我终于垮下了脸,不客气地回敬道。
“黄膺!”她再次露出怒意,唇齿开阖之间更是带着一股凌冽的寒气“我是你的母亲!身为儿子你应该有做儿子的觉悟!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完此话的她脸颊泛着愠色,被外衣包裹勾勒出层峦叠嶂的饱满胸脯也是上下波动,起伏不定。我偏过了头,紧抿着嘴唇,以沉默来代替言辞的抵抗,而她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