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约两天,依莎和道格都尽可能地避开对方。她想到没有他的末来就不知所措,只能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要离开她和派克的决定。他则是在考虑比较实际的问题──如何在援助抵达前保住他们三人的性命。
他仍然没有告诉她,他从鲍力手下的谈话内容中得知的计划,也没有告诉她,他已拍发电报向他的兄弟求援。但天知道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每次他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就转身走出房间去照顾她的儿子。
他每天找事情做使自己忙碌到天黑,然后骑马到山上去察看鲍力的手下。
她不停地烘焙。到了第二天傍晚时,桌上已有四个馅饼和两个蛋糕了。他准备出门去察看鲍力的手下时,她仍在忙着烘焙。
“拜托你别再揉面团,停下来听我说两句话,好不好?”
“好。”
他知道他不能奢望她会正眼看他,他知道她有多么伤心,但怀疑她知道她便他有多么不好受。他没有问她,因为他不想旧话重提。如果她再度泪眼汪汪,那会要了他的命。他的心意已决,深信自己做得没有错。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两地相隔后,她自然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如果我回来时,你还不是很累,我认为你不妨开始收拾行李。”
“我还不大累。”
“等我出去后把门锁好。”
“今晚不会有人监视小木屋,因为外面下着大雨。”
“我还是要去。”
“我爱你,道格。”她脱口而出。“我努力想了解你为什么”
他打断她的话。“你太激动,不适合谈这件事。等你能够比较”
“实际?”
“是的。”
她差点要把手中的生面团扔向他,但及时放下生面团,跟着他来到前门。
明知他不会跟她吻别,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在等待。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门一上锁,依莎的眼泪就夺眶而出。爱一个人不应该这么痛苦,对不对?她要怎么做才能使他明白,他们所拥有的是真实的?他为什么要你弃?
她知道他爱她,也知道他深信自己行为可耻地占了她的便宜。他错了,但他是那么高傲及固执,她不知道如何使他回心转意。时空相隔能够使他醒悟过来吗?还是他会继续相信他选择离开是正确的决定?
求求你,上帝,别让他离开派克和我。帮助他想通我们命中注定应该在一起。
没有道格的末来不堪想象。不到几分钟,她已哭得死去活来了。
她没有听到鲍力的手下接近,直到他们的马狂奔进前院。不到几秒钟,众枪齐发,小木屋被子弹打成了蜂窝。他们绕着她的家打转,一边继续开枪,一边口出秽言地对她谩骂恐吓。
天啊,宝宝她必须保护他。她奔向他,一心只想维护他的安全。她低声呜咽着把儿子抱进怀裹,弯腰用身体护住他,然后转向内侧的墙壁。流弹必须穿过她的身体才能打到宝宝。
吵闹声震耳欲聋,枪弹声在墙壁间弹跳,男人在屋外叫喊,宝宝在她怀裹大哭。她的脑海裹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儿子藏起来。
没有时间安抚派克了,他的安全最重要。
安全上帝,帮助我维护他的安全帮助我衣橱。对,衣橱位在一面内侧的墙壁上。依莎佝僵着身子跑向衣橱,用力拉开橱门,双膝着地,手忙脚乱地拨开挡路的鞋子。
“乖,别哭了,别哭了。”她一边轻声哄着宝宝,一边伸手扯下挂在衣架上的厚睡袍,然后把睡袍铺在坚硬的木头上。
她把派克放在睡袍上,往后跳起来,急忙关上橱门,只留下一条缝隙让空气能够进去。
距离第一声枪响还不到一分钟,但她的心一直在对她高喊快点、快点、快点。
她跑回客厅,熄掉灯光,扳起步枪的扳机。背贴着墙壁,她开始缓缓地朝窗口移动,以便看看外面的情况。
前窗突然爆裂成无数碎片,玻璃碎片洒得满房间都是。更多的子弹穿透墙壁和地板,烛?弹跳过壁炉架,跌落在地毯上,滚进壁炉裹。
接下来是比噪音更可怕的岑寂。他们玩完了游戏,还是在重新装填子弹?如果他们是喝醉了,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感到乏味而离开。
求求你,上帝。求求你,上帝。使他们离开吧!
她缓缓地靠近原本是窗户的缺口,她用步枪枪管前端撩起破布条般的窗帘,然后往外看。
外面一片漆黑。远方雷声隆隆,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她竖耳倾听,等待他们其中一人上前来。
突然之间,一道闪电照亮夜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共有六个人。他们在她家门前一字排开,离她的儿子不到二十?铡?br />
斯皮的面孔在她眼前出现。在灰色的闪电中,他的皮肤似死尸般青青灰灰,而他的眼睛,天啊!他的眼睛红得跟魔鬼一样。
她猛地贴回墙壁上,深吸口气压抑喉咙中的尖叫。她要先杀了他。
一个声音似皮鞭般划破岑寂传来。
“贱人,记得我吗?我明斯皮,现在归我当家做主。我已经没有耐性等你了,你听到没有?我数十下,如果你不希望我伤害你,就在我数完前乖乖地滚出来。”
他的声音冷酷从容,而且充满憎恨。他听起来不像喝醉了,这使得他更加危险。主宰他行动的不是酒精,而是邪恶的天性。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