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向前走,如此演练一番,屋中几人眼神都有点变了。瞧瞧赵小郡王的威风凛凛的站姿,再看看杨再兴的站姿,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这时候韩世忠和高宠也看出点什么了,一个人就可以有如此气势,要是一千个人都如此整齐划一,那军容之盛,当真是不战而胜三分了。原来,一个个小小的站姿和走路,就有如此大的学问。这会儿杨再兴的脸更红了,是羞红的。
“邵烈,你站出来,按照本王刚才的方式站一站!”
杨再兴心中无比郁闷,能不能换个人啊,怎么就逮住他杨某人使劲儿折腾?
“邵烈,你把脖子弄直了行不行?你这双脚是怎么回事?分不开了?”折腾好半天,杨再兴才摆了个让赵小郡王满意的姿势。
指指杨再兴,赵有恭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记住了吧,以后练兵的时候就照着邵烈的情况来!”
“明白,殿下放心,以后我等就照着邵烈的样子练兵!”
说完,高宠还不怀好意的朝杨再兴挑了挑眉毛,弄得杨再兴一阵瞪眼。
谈完练兵的事情,赵有恭又将军队编制的问题说了下。军队基本单位为队,每队五十人,两队为都,十都为营,十营为军。这种编制,与平常编制稍微做了改动,不过莫看这一点改动,其中的意义可就大了。
安排完一切事宜后,第二日大杨滩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练兵景象,不过这期间赵有恭一直没有露面。新兵训练,上来就是十里越野跑,站军姿,如此往复才两天,就闹了个怨声载道,许多人经受不住这种训练强度,闹着要走人。对此赵有恭不拦着,想走的直接放行。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京兆府来的那群流放犯,就属这些人闹得最凶,可偏偏一个都不放行。
入夜之后,定国军诸将全都聚集在指挥处,此次参加会议的还多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就是耿翼、凌振和杨志。耿翼和凌振是昨日才到达郃阳,所以上次会议才没参加。
“殿下,经属下多日观察,最近流放营不满之声日盛,茅十八、蔡豹、曹晓和甄拓正在密谋逃跑,如果属下估计不错,这些人最近会有所行动。”
杨志叙述着最近发生的情况,等他说完,韩世忠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一个呢,吴亮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吴亮倒是很平静,他和手下几十号人按时出练,虽手下人颇有微词,但他本人并未显出多大抵触情绪。”
“这就奇了,德昭,这吴亮以前是做什么的?”
“属下暗中打听过,只是听说此人之前本是河东路宪州猎户,后因为杀了自己婆娘,才被流放到京兆府做苦役的。”
杀了自己的老婆?赵有恭总觉得这吴亮有点不简单,至于理由很简单,吴亮表现的太平静了,就自己这套练兵方法,连韩世忠等人之前都颇有微词的,怎么吴亮就一点不满都没有呢?
“德昭,你盯紧流放营,但有异动,立刻通知良臣,既然要立威,那本王就从这流放营立威!”
“喏!”
“良臣,最近两日,将所有人手都放到流放营周遭,谁要是敢逃,直接抓了!”
“喏!”
赵有恭一声令下,众将也行动了起来,一连又过了四五天,两万多人的新兵又走了许多,这陆陆续续的,军营中留下了将近一万四千余人,不过这些留下的人也都是能吃苦的。按照赵有恭的想法,还得裁撤一部分人才行,因为他要的是精锐。
韩世忠布控流放营,这一连好几天抓了不下两百人,张拱那也不差,也捉了一百多人。抓了这么多人,赵有恭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三月初六,大杨滩军营校场,这一天没有例行的操练,所有士兵都被集中了起来。诺大的高台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士兵们个个满脸疑惑。
时至巳时两刻,众将簇拥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年轻人走上了高台,那年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只是,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解下披风,赵有恭持剑立在台上,俯视台下万余新兵,他高声说道,“也许你们都很疑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本王便是晋陵王赵有恭。你们听好了,本王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不管你们来自何方,总之,从今往后,只能听本王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本王可以给你们个机会,有谁愿意离开,现在可以站出来!”
对于那些流民来说,赵有恭三个字一点意义都没有,倒是晋陵王三个字还有些意义。赵有恭也好,晋陵王也好,只要能吃饭就行,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给谁当兵。
流民们想得很简单,但流放营里可就炸了锅,因为流放营之中不乏一些在京畿路当过官的人,这些人可是深知赵有恭是什么人的。永宁郡王赵有恭,那可是官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那个赵有恭一改纨绔不堪的形象,成了一名戎装在身的英杰,他想干嘛?
造反,几乎是呼之欲出,跟着他一起对抗朝廷,那不是找死么?
流放营中议论纷纷,不多时,便已经有许多人不断走出队列,受这些人影响,连一些流民也开始走了出来。
面对这些人,赵有恭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