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让君兆下界以后不要来找她,结果是直接加入了么?
望为突然感觉头疼,她紧按着太阳穴,被杜僖渺扶着坐到榻边。
“殿下,不跟臣介绍一下你的这些个同路的朋友么?你们准备去哪里?要做什么?何时才能结束行程?”
一箩筐的问题砸下来,望为头更疼了。
什么情况?他是例行公事真的在问,还是在自己面前装的演的?
堂堂另外八重天的至尊首领,就这般下界假冒人族帝宫的臣子,就连望为也觉得不太合适。
“出门在外,少傅不要叫我殿下了,少傅也不要自称臣了。我现在是微服私访,体察天下民情,不宜透露身份。”杜僖渺露出难有的正色。
“是,那殿下与臣从今以后就以师生相称,直到殿下回到封地,回到自己正确的位置上。”
少傅也不是十足的老学究老古板,交涉了几句也就应下了杜僖渺的要求。
“那……”他转头看着站在房间里的一众人,除了袁骧,另外还有两男一女。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宫中少傅大人庄泊砚,他负责宫中帝子帝女的日课。我是因为中途没继续学下去,还未拿到结业文书,可能最近被父帝逮到了吧……所以还是得学完,嘿嘿。”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殿下虽在某些方面有些小聪慧,却不懂得真正的大智慧,学与思相辅相成,缺一不可……陛下担忧殿下可能会遭外人蒙蔽,恐会误入歧途。”
他的眼神轻轻扫过望为他们几人,虽然很快,望为还是察觉出来。这是在搞针对呢,还有说得那些话,果然很像君兆的作风。
她想起之前在天上,子桑暌派人去监视君兆与诸神的大会,那人听到中途困得直接在梁上睡着,一个翻身掉到诸神面前被逮了个正着。
望为多次告诫子桑暌别再做这种蠢事,因为他们的会议非常无聊,没有任何可监听的意义。曾经她去听过一次,中途也睡着了。
“庄先生,这三位是我的朋友,她们来自玄门,身份是……修士。这是莫为仙长——”
望为抬眼观察着庄泊砚的眼神,他眼神坚定且带着审视,好似跟她并不相识。
“莫仙长,敢问出自何门何派?”他上前有礼作揖。
“……”
望为的嘴角抽了抽,他真的不是演的欺骗她?
“天阖门,客卿长老。”她起身回礼。
“他是我的徒弟,霍逢。”
顺着望为的视线,庄泊砚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年轻且轮廓俊朗的修士。
“在下霍逢,见过庄先生。”
倒是有礼,庄泊砚颔首回敬。
“那这位……”他看着正坐在桌边打盹的混沌,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不用管他,他叫今安——”
“欸!主人我在这儿呢!”
下一秒那少年瞬移到望为的身边,还好此时没有现出原形,否则听到唤他的新名字,尾巴估计都要摇上天了。
庄泊砚蹙眉:“为何要称呼主人?他是你买的仆从?”
“不是啊,我是……是你——”
混沌也认出了来人,他大惊想说些什么,就被望为一把扯住衣领拉到身后,“我的手下,喜欢叫我主人,我随他去了。怎么,这个称呼不合礼法?”
庄泊砚盯着望为看了几眼,倒是没再说什么。
“所以,你要跟我们一起上路?”
“正是。准确的说,是跟着我逃课的学生……袁女公子。”
杜僖渺出门在外用不用殿下身份时,自会改成母妃的姓氏。
看来庄泊砚和杜僖渺比她想的还要再相熟一些。
她必须弄清楚,庄泊砚和君兆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二人外貌九分相似,大抵上还是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凡人和天神周身的气场终究是不同的,这一点要想伪装,似乎也不甚容易。
杜僖渺站在二人中间,眼珠滴溜溜转,她细心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望为似乎认识庄泊砚,并且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他。
哦豁,直觉告诉她有好戏看了,杜僖渺莫名其妙站在中间笑了起来。
“不苟訾,不苟笑。袁女公子暂时不以帝姬身份自持,但要时刻牢记‘礼’。”
“学生谨记。”杜僖渺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庄泊砚这才满意点头,望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霍逢还在一旁回味着下颌处的轻吻,视线一直落在望为身上,他也察觉到望为看向少傅庄泊砚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看着庄泊砚的脸,印象中总觉得见过,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现在万分懊悔没有好好融入天曹,他根本不识得几人。
转眼在看今安,他好像也认出了庄泊砚,越发奇怪了……这庄泊砚定然不是普通人,他们三人都产生了这种怪异感。
事出反常,必有古怪,这庄泊砚估计也是天上来的,至于为何在此,还有待探究。
在场六人,每个人表情淡然,内心似乎都不太平静。
望为在深度吐息数次后,稍微调理好了些。
“庄先生,我们此去路途遥远,还可能遭遇无尽的麻烦和困境,必然会耽误你的正事,你当真要同我们一起?”
“‘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面对困境,怎可轻言放弃,为人师表,更要以身作则!”庄泊砚义正言辞,字正腔圆。
刚站起身的望为,扶着头摇摇晃晃地又坐回了榻边,霍逢此时也坐在她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君兆以前的症状也没这般严重啊!虽然做了天尊后总是习惯性在语句中上纲上线一下,只要自动忽略掉就无事了,现在这位,恨不得说得每句话都引经据典一下。
“庄先生,和我们一起上路不是不行,但是有件事我要事先申明。”
“何事?”
“除了上课,日常讲话请言简意赅些,我们不是你的学生,不想听这些修辞。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杜僖渺听完这话,偷偷跟她竖起大拇指,但想起全场只有她是庄先生的学生,又把大拇指收了回去。
“本来这趟下山历练,我只与我徒弟二人同行,却不想今日竟凑起了这么多人,也许是……缘分使然。不过,我要事先说明一些接下来的事,请诸位认真听,我只说一次。都坐下,不必拘束。”
望为站在房间的中央,其余人坐在四周,混沌也不再打哈欠,而是坐直起来。
“第一点,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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