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那道声音……望为还没遗忘。
在方丘城的荣宝楼里,用了无数种不同的声线说话的声音,又出现了。
现在算是明白,为何它能发出如此的声音,或许全身都长满了嘴吧。
“你们是什么?”
“超越四界的存在。”
“我不信,除非让我看看。”
望为的王座突然移动起来,带着她来看到一片黑暗之中,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幅会发光的动态画卷。
那画面里,是一处极其美好的世界。
万物生息,山水秀丽,一片生机盎然。每个人都在勤恳劳作,家家户户里摆放着她的神像,无数的神庙里树立着她的金像,香火旺盛,延绵不绝。
转瞬间,画面转到天上。
天上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她看见自己身着华服站在宫殿门口,天梯之下是精兵铁甲,严阵以待,只等她一声令下,便会大军开拔。
望为看着这些微微怔住,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是我们的世界,加入我们,天会赐你无人能及的力量和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吗?对了,你的魔神之力和神身不是都没了?我也可以在瞬间帮你达成这个心愿,让你继续做这个四界最强者!”
“哈哈哈哈哈……”
望为笑了出声,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这笑容的意味,但是却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你这是同意,还是?”那声音不确定她的意思,开口问了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放开我,我在告诉你们我的选择是什么。”
周围的黑暗突然出来了星点亮光,过了一会儿,亮光从远处蔓延而来。
望为这才确定,那不是单纯的光,而是点点火焰,正呈现燎原之势向她缓缓涌来。
“你选了对的路,自然就能为你解开锁链。”
“不是吧,这道题竟然还有正确答案?是什么答案,可以跟我透露一下么?”望为一边淡然询问,一边在寻找脱身之法。
黑影没急着回答她,而是放出一块古老的黄金印玺浮动在她的座位下方。
那块印信上放卧着一只……长着双头的麒麟,明显另一只头是后人修复额外加上的。
望为看到这印玺,眼中闪过平日里不曾见过的神色。
“哦,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般点头,“你是不是想说,你提供的位子和这块金子,只能二选一?毫无疑问,我选那块金子!”
黑影:“……”
不知是被对方的无知气到,还是察觉到对方在戏弄它,接下来迎来了一场持久的沉默。
“……选择这个位子,这就是王位专属的纯金印信了。”黑影的声音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在说“纯金”二字的时候也加重了语气。
“那你还是没给我选择,位子和金子都不是我的,那你还给了我什么路?”
“……”
“死路。”
看着即将蔓延到脚边的火焰,望为了然挑眉。
“我想要这块金子,只是因为它是金子,灿烂,贵重。我不想要这个位子,因为它带给我的还有麻烦,那些个麻烦的权力……啧,双刃剑嘛,你懂的。”
话未说完,她感觉那黑影已经怒不可遏了。它发出深重的喘息,在这间暗室中来回流窜,似乎快被气炸了。
“你这个疯子……”
“哎!我只是说了我的真心话,你为何要骂我?”
望为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火焰,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熔炉之中,汗水从身体各处缓缓流下。
暗室的画面突变,她发现和那王座身处在一处火山的内部,烈焰似熔岩一般流遍了这里,炙烤的感觉令人窒息。
她不禁感慨:“不知是我先被吞没,还是先被这里的热气熏熟了,嗯……但你应该没机会吃我的肉。”
“……有选择了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黑影没打算理她的胡言乱语。
“你可真执着啊,将这王位捆绑着这么一大块金子强行塞给我,我要是不答应,是不是会显得我特别不聪明啊?”
白皙如玉的脸上已经淌满汗水,语气却依旧轻盈似风,像是在与旁人偷闲清谈。
“一条孤寂无人问津的死路,或者光明的权力之路,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选。”
“那你让我摸一下那块金子,摸了我就答应你,好不好啊?”
语气像极了在哄人,不过那声音倒也真听了话,将双头麒麟金印送到了她的左手边。
手掌握住印信的底座,修长的手指如游蛇一般,在往上方缓缓攀爬。
她单单握住了其中一只麒麟的头,那麒麟竟生发出异光,光芒耀眼,甚至盖过了周围的火山熔岩。
随后,她一松手,印玺当即落入下方深不可测的熔岩之中,不见踪迹。
“你!”那声音似乎急不可耐。
“哎呀,出了太多汗,手滑了。”
望为声音无辜并继续发问,“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什么?”
“你说可以瞬间帮我找回神身和力量,让我继续做最强的人,还骂我是疯子。”
“这有何不对?你现在不就在做这件事!你行事作风如此这般,这么说也没错,你不喜欢大不了我道……”
她开口打断:“你能瞬间帮我完成,我这么费劲也无法瞬间完成的事,还说这样的我是最强者,哈哈哈哈……”
望为的声音全然冷了下来,“你是在羞辱这个世界,还是在骗我。”
“你做什么!”
“骗子。”
望为整个人向后仰去,连人带着王座跌入了滚烫赤红的地狱。
只留下那道声音在原地咆哮。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
因为,就在刚才,她找到了自己的——头。
自己的神身碎片,就藏在印玺之中那麒麟的头颅里。
神身的回归让她神力重聚,还是头颅这一极其重要的部位。瞬息之间她就明白了此间形势。
死地亦是活路,且是唯一的活路。
所以,她选择毫不犹豫地“去死”了。
不过,之前没有“头”的她也并没有变傻。
对方用她曾经追求过并且已经到手的东西试图“诱惑”她,得到过的东西哪有没弄到手的好呢?
许给她的位置只是一个王,可是她总感觉,那宫殿外还有更高的宫殿,那王位之上还有更至高无上的王。
这种层次的诱惑外加胁迫,若换成其他人,无论是真的心动还是畏惧,可能都会倾向于选择利好且安全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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