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北面的坡子里,约有一百多里。”
徐牧微微皱眉,一百多里路,来回又要两三天。
“那儿还有卖牲口的,马匹也有。”
徐牧怔了怔,巴不得抡拳头,把这说话喘大气的,暴打一顿再说。
整个徐家庄,除开赶车老马,便只剩下七匹。先前剿杀马蹄湖的老匪帮,还死了三匹。
马匹不够,徐牧总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打老匪帮,他可是依靠着骑行之术,方能大展神威。
这一百多里外的牙行,不管怎么说,终归要去一趟了。不仅是铁匠的事情,去别地买烈马,咂舌的价格,他会忍不住肉疼。
“周遵,离着下次开牙行,还有多久。”
“东家,我去问问。”周遵几步往后跑,不多时,又喘了气跑回来。
“桂月初三。”
桂月,即是八月。离着大概还有七八天。
徐牧凝着脸色点头,这几天他也不太放心离开庄子,毕竟出酒的时间,也准备到了。
……
汤江城,西坊卢家。
卢子钟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年之中,他第二次被扎了刀子。
第一次没的说,是和徐牧赌命输了,耍赖划了一刀。
但第二次,明显就不讲道理了。
刚在清馆吃酒,冷不丁的,便闯了两个老匪,蒙着头就朝他砍。若非是带了护卫,指不定要当场交代了。
“我最近惹了老匪?”卢子钟捂着胸口的刀伤,抬起了头,满脸的怒意。
赶来的卢元,也面色懵逼。想不通那些老匪怎敢的,如此大胆。
“都是桩儿。”
汤江城的官头,查看了一番匪尸,声音凝着。
“这二位我见过,原先是城里的破落户,却始料不及,原来是老匪安插的桩儿。”
“我只问,我哪儿惹了他们!就盯着我来杀?”卢子钟怒意更甚。
“卢公子,实属不知……”
卢子钟拢了拢头发,不耐地抬起了腿,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卢元,却不料又牵了伤口,整个人龇牙咧嘴起来。
“三叔,告诉我,那小东家如今是怎的?”
地上的卢元,顾不得满身狼狈,灰溜溜地爬起身子。
“子钟啊,查过了的,那小东西又有了地契公证,在马蹄湖那边安家了。”
“多远。”
“离着汤江城二百里,离着最近的渭城,也要一百里。”
这一句,终于让卢子钟松了口气。
只要汤江城的酒市,照例来开,被小东家断开的生意,终究要慢慢回到四大户的手里。
“争什么呢,三叔,你说他争什么呢?”
“好大的威风啊,半年要吃掉我四大户,三叔啊,我怕得要死。”
在旁的卢元哄然大笑。
老吏和带着的官差,也跟着大笑。
卖弄的老鸨在笑,陪酒的花娘也在笑。
卢子钟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笑得眼泪都渗了出来,不知是疼的还是欢喜的。
“哪天他快饿死了,要爬回来汤江,列位记得告知一声,我定然亲自端一碗狗食,相赠于他。”
“傻子嘛,天字号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