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闲是浑城最大的客栈。
谓之偷得浮生半日闲,人间至味是清欢。
莫管在外如何忙碌,劳累,只要来到这客栈里,便能得清闲,此乃半日闲客栈的服务宗旨。
像白衣男子这般直接拔剑相向,自客栈初建起,便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只因半日闲客栈的第一位客人,是浔阳候爷。
在半日闲客栈不得动刀兵,虽只是不成文的规定,但遵循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规矩,后来者哪怕不知缘由,也似入乡随俗一般,未曾有人将之打破。
实则半日闲客栈并没有什么大背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亦如寻常客栈般,根本不知怎么应对。
掌柜的只能吩咐店伙计,一则通报镇守府衙,一则通报浔阳候府。
姜望怎么也没有想到,半日闲客栈出了事情,居然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看着店伙计慌里慌张求助的模样,姜望暗自咂舌。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本有意拒绝。
但老管家悄悄告诉他,半日闲客栈也勉强算是浔阳候府的产业,是客栈初建时,侯爷有出钱装潢,也因侯爷的关系,客栈被镇守府衙照拂,生意颇佳。
虽非半日闲客栈的真正老板,但每年府里都有进账。
若是放任客栈的规矩被打破,导致生意受到影响,侯府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姜望想要拒绝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原来浔阳候府那么有钱的原因在这里。
怎么着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姜望咬咬牙,唤来青袍和白袍修士,让他们到半日闲客栈走一遭。
而在侯府外,目睹着青袍两位修士离开的身影,躲藏起来的杜言若很是不解。
她想着等谢吾行来找姜望麻烦的时候,借机把父亲和弟弟救出来,怎么侯府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莫非谢吾行一个照面就被制伏了?
不至于那么废吧?
她蹲在暗处,只觉腰酸背痛,犹豫着要不要先行离开的时候,便见青袍和白袍两位修士去而复返。
身后跟着的就有谢吾行。
半日闲客栈就在凭阑街,他们赶到时,双方刚刚解开误会,并未真的打起来。
也因庙会结束后,在街上巡视的镇守府衙役更早来到客栈,得知真相的谢吾行既感羞愧,又有着满腔怒火。
姜望躺在院里的藤椅上,看着神情出奇一致的白衣男子和舒泥,宁十四则仍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他暗暗头疼。
“原来你就是姜望,居然蒙骗于我!”
谢吾行深刻领会到姜恶霸的品行,若非镇守府的衙役来得及时,他险些伤及无辜,若此事传扬出去,可是丢脸丢大了。
师兄们第一次下山,皆是满载而归,各种降妖除魔的事迹传神,他谢吾行却被恶霸戏耍,算是把宗门的脸都丢尽了。
姜望微笑着说道:“闹着玩嘛,何必当真,正好也让你知晓江湖险恶,莫要什么人都信,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谢吾行怒道:“休要强词夺理!”
舒泥紧跟着怒声道:“就算是蒙骗他人,为何把我们牵扯进来,说什么不好,非说半日闲客栈,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望没成想,惹了众怒。
我也很冤枉啊。
半日闲客栈是随口说的,我哪里有想那么多。
总不能让人平白采了花吧?
想到这里,姜望也怒声道:“若非此人思想龌龊,要辱我清白,我又怎会骗他,最委屈的是我好嘛,你们吼什么吼!”
舒泥愣住了。
宁十四震惊了。
青袍和白袍两位修士也是瞠目结舌,他们随即便挡在姜望身前,满脸警惕地看向谢吾行。
没想到啊,此人看着眉清目秀,原来竟是此等恶贼!
哪怕姜先生长得好看,也不能有这般想法啊!
谢吾行气极反笑。
他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居然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
莫非把人当成白痴嘛?
他看向其他人。
怎么?
你们都信了?
宁十四躲得远远的。
舒泥很恶心的看着谢吾行,她算是长见识了。
谢吾行顿时恼羞成怒。
但他没有找地缝,而是直接拔剑出鞘。
剑意凛然!
青袍修士险些跪在地上。
白袍修士震惊道:“溪河剑意!”
谢吾行冷声道:“确有些见识,居然认得此剑意。”
宁十四也惊讶道:“传闻溪河剑意乃是剑神的成名绝技,曾以一剑使得奈何海倒灌,隋国剑士无出其右者,你竟是剑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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