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地看手中的簪子,没想到殿下居然送了她礼物。
将簪子收进袖子里,她忙掀开帘子,跟上夏远。
含月立在门旁。淑妃睡着,殿下可以进,宫女可以进,她却不好进去。
一个宫女邀她去偏殿等候,她坐在椅子上,喝一杯茶,心中既有不用见淑妃的轻松,又有没能跟着殿下见娘娘的遗憾。
她想着的殿下,正在床榻旁坐着。
淑妃在罗汉床上躺着,背朝夏远,面朝墙壁。
坐片刻,夏远发觉不对,这母妃什么时候有了午休的习惯?
他走到床头,瞧淑妃的脸,果然,那双妩媚的眼睛完好地睁着呢。
瞥过夏远的脸,淑妃翻身平躺,叹道:“容颜易老,韶华易逝。”
“又怎么了?”夏远坐回凳子上,等着听戏。
“我衣衫半解,在床上躺着,碧心路过,第一次熟视无睹,第二次居然帮我穿好了衣服!唉,这败柳之躯,连碧心都诱惑不了了。”
你要是能诱惑到,问题才大了!
夏远瞧一旁的碧心,碧心眼观鼻鼻观心,熟练地沉默。
“人终有一老,母妃何必感伤。”夏远敷衍道。
“你这个混小子!”
淑妃想要的是夸赞,是否定她老了,而不是肯定的安慰。
她中止了每日的发癫,说起正事:“今日又是和含月一起来的?”
“是。”
“你倒是喜欢她得紧。”
刚正经两句,淑妃又作乱起来,她好奇地问:“要是她和碧心同时中了春毒,你先救谁?”
“……?”
“含月是荒人,轻易中不了毒。”碧心插口道。
她想要帮夏远,却引火烧身。
“这么一说,只有碧心你中毒,只能救碧心你了?”淑妃笑得狡黠,“没想到,碧心居然这么心急。也好,你今天就和远儿走吧。”
碧心碰了碰袖里的簪子,没有说话。她不擅长这种玩笑。
淑妃不放过她,扭头问夏远:“你上次的礼物我很满意,五皇子没拿到云玉功,我也很满意。”
她笑容中的坏意更浓:“就给你一个奖励吧,你说,你是要我解开含月的禁令,还是要碧心和你回家?”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夏远毫无准备。
没了那份禁令,含月就不用遮遮掩掩,不用拒绝他。
碧心和含月一样,是陪着他长大的宫女,情感虽不如含月亲近,却也远超其余人。
“只能选一样。”淑妃的视线瞥过夏远脸上的纠结,又瞥向碧心。
碧心抬头看一会儿夏远,垂下目光。
“我选碧心。”夏远回答。
碧心诧异地抬起头。
“居然不要大含月,要小碧心?虽然碧心也不算小,但果然还是含月更妙吧?”淑妃惊讶。
夏远解释:“含月是我的,碧心是母妃的。”
“你倒是看得透彻。”
含月忠于夏远,因为淑妃是夏远的生母,才听她的话,守着禁令。
碧心忠于淑妃,当年因为淑妃的命令,才去照顾夏远。
“日后招揽手下,也要这么看。”淑妃坐起身,不正经的神情倏然变得端庄严肃。
碧心的心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玩笑还是真话。她是有些喜欢殿下,但更加喜欢娘娘。
“你出去吧。”淑妃对碧心道。
“是。”碧心没有问,怀着忐忑的心离开寝屋。
合上屋门,她在门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