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自己的道与理。他的道是对的,那么就算是逆世而行他也在所不惜,这种人往往是我们所说的英雄。”
“可他的理要是错的,那就是真的逆天之人了,带给天下的只能是苦难。”
嗯,这个道理云远明白,剑没有错,错的只有持剑的人。
功法没有好坏,有的只有对与坏的人。
“可先生,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好,我们再来说说你的问题。偷窃是不对的,所以天下才有了王法,做错了事就要受到王法的惩罚。在大夏,偷钱的行为会根据偷窃钱财的多少给予不同的惩罚,对吧?”
云远点了点头。
“可如果偷窃之人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呢?如若偷窃之人是为了拯救他人呢?这样的行为是否也应该受制于王法?”
这个问题让云远想起了小雨。
要是小雨为了救娘亲而犯了王法,是不是应该被罚呢?
没等云远回答,段先生先回答了,“那是当然的,偷窃就是偷窃,不能因为动机是好的就认为所做所为也是对的。如若这样的话,那对被偷之人又有何公道可言?天下人人岂不是都可以打着拯救苍生的幌子伤害他人?”
段先生这样说就有道理多了,别人的苦痛为什么要由失主来承担,这对于失主是不对的。
“偷钱是受制于这天地之间的王法的。这天下的王法都是朝廷制定的,可要是朝廷都被人偷了呢?这王法怎么办?”
这朝廷都被偷了,这王法就不是王法了。
“国之窃者,法之定者。”
这句话云远明白了,窃国之人就是一国之主。
这要是在外面说,可是要被杀头的。
这样的话云远就明白多了。
“是不是感觉豁然开朗?”段先生笑着问云远。
云远点了点头。
“嗯,那好。我有另一个问题要问了。”段先生早就猜到云远会点头,“那剑士是危险的,不过好在说这句话的剑士人倒也不错。可窃国者也是危险的,甚至于比剑士更危险,剑士所杀不过千、万人,一国之主,一念起,百万尸。那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真把云远难住了。
天下的王法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可无法约束制定王法的人。
“那再问一个问题。这世间的坏人多还是好人多?
“当然是好人多。”
“那这世间的武修,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也应该是好人多吧。”
段先生点了点头,“那你认为在武修中坏人有多少?”
云远不太确定,“嗯,应该不多吧,十之一二?”
“嗯,就算十之一二吧,不过这并不重要。”
“天下千万年来,更迭无数朝廷,这天下是好的朝廷多还是坏的朝廷多?自立朝之初就为害天下的朝廷又有多少?可有十之一二?”
云远一路上看过不少史书,至少对于大夏所处之地的朝代轮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说不清有多少,可绝对没有十之一二。
反之,纵观历朝历代,每次天下的轮换,总是前一个闹得民不聊生了,才有人起而反之,明君立新朝。
这天下的朝廷,立朝之初都是好的。
“想过没有,为什么这天下总是好人多,历代更迭的朝廷也多是好的?”
云远摇了摇头。
“那也是因为法。”
天下还有比王法更大的法?
看着不解的云远,段先生指了指云远的心,又指了指天。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你答案,只有靠你自己。当然,也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
“好了,现在不要想了,我们到了。”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已经到了武院。
刚到书院的时候看不清山上的光景,书院建在一座山上,也可以说不只是一座山。
除了主峰外,还有一些偏峰与主峰一体。
武院就在一座偏峰上,一架长长的索桥将武院与主峰相连。桥下云雾缭绕,看不清桥有多高。
山间风大,原来以为走在索桥上会有所摇晃,结果出人意料,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过了桥才发现,武院所在的偏峰山尖像是被人用刀给横着削了一样,十分平整,入目尽是古树成萌,只有一条蜿蜒石路林间穿梭不知去处。
沿着五尺宽的石路向深处走去,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方圆三千尺之内错落着大大小小的高楼大殿。
比山下读书的地方气派多了!
两人才出来,就有一书生打伴的年轻人向二人走来,不同的是武院的年轻人都身佩长剑。
云远有点后悔。
后悔没有将“藏锈”带在身上。
“以后来这儿一定要把‘藏锈’佩着。”
云远心里暗自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