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后
时间过得好快,彷似才转眼,十七个年头却已飞过。
当年的小女孩们,经过岁月洗礼之后,如今已亭亭玉立,不再懵懵懂懂。
所以,她们也早就知道,此生是再见不到挚爱的双亲了,因为“天堂”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地方,至少,活着的人到达不了。
但,怪叔叔编派了谎言?不,不能怪,因为叔叔从来就无心隐瞒,只是无法跟年幼的她们说明,所以她们当然不能也不会去怪罪谁。
“唉。”舒了口气,芮夏莲停下步伐。
垂眸,微侧首,伫足长长木绵道下,她不是想感受美意,她只是在烦恼着。
烦恼什么?当然是未来。
为什么烦恼?因为她很茫然。
她,芮夏莲,今年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却对未来感到彷徨。
当然,如果她愿意,是可以继续深造,可惜她没那雄心壮志,硕博士头衔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不再往上读,就该找工作了,只是,唉叔叔一定不会肯的。
她一直很想工作,也提议过要半工半读,叔叔却始终不答应,对她实在保护过度了。
她想自立,真的很想,但叔叔那关真的很难过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芮夏莲很无奈。
微垂首,细长发丝滑落,掩盖住脸颊右侧,替她添加了数分美丽。
是的,芮夏莲很美,美得清新、美得娇柔、美得婉约、美得嗳,总之一句,她就是美。
也因此,男人总是相当容易恋慕上她。
但,她并不以此为傲,相反的,她其实觉得困扰。
为什么?很简单的,因为她心里早有了人,自然不可能再给谁机会。
“夏莲,芮夏莲。”
忽尔,一道男声传来,她抬眼看。
是方子程,大学四年来,她自拼得见他,不想去猜是刻意或偶然,总之,只要他不说喜欢,她乐意当他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普通朋友,因为再多的情谊,她也给不起了。
“有事?”等他跑近,她才问。
“没,看见你,打个招呼。”跑得很急,方子程还有点喘。
“原来这样。”点头,表示了解,她淡淡笑着。
“是啊,就是这样。”嘿嘿傻笑两声,又憨憨地摸头后,他才又说:“我现在在私人社服机构做服务,你呢?”
“我?还茫然着。”轻摇头,她叹笑,笑得虚无缥缈。
“没特别想做的事?”那笑容虽缥缈,却很迷人,让方子程更为着迷。
总是这样,她看来就像与世隔绝般,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想做,也不一定能做。”她不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是想到叔叔对她的保护。
“不试,怎知不能?”方子程却以为她是否决了自己。
“”她知道,他是误会了,所以但笑不语。
“不如这样,我们机构还缺社工,回头我去帮你问问?”
“这”他的提议,她很心动,但不敢答应。
“别这啊那的,咱们都是读社工的,学以致用不是很好?就这样说定了,过两天我给你电话。”
“那好,再联络吧。”瞧他这么热情,她倒也不好直接拒绝了。
“好,就这么说定,我先走一步,跟教授约好了,要请教些问题。到时联络,再见。”摆摆手,方子程笑说再见。
“嗯,再见。”笑看他离去,她又陷入沉思。
堡作吗?其实,她真的好想试试。一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才选了社工这门科系,只是叔叔那关唉,不管了,到时再说吧。
反正,她都二十二岁了,也大学毕业了,总不能老让人白养着。她真的想自食其力,也是真的想要有所付出,她再不想当温室里的花朵了。
“边”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边城,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听见没有?”年已六十,但边镇的身子骨还挺硬朗,嗓门也相当浑厚有力。
“嗯。”“嗯什么?你是怎样,好还是不好,总也蹦出个子来吧?”
一早,他就说着同件事,偏儿子就是不理他,他只好不辞劳苦的从家里跟到公司。现在,眼看都快到下班时间了,他还是没得到任何答覆,实在是气死人也累死人了。
“嗯。”还是懒懒回应,边城始终没正眼看父亲,所有心思全搁在公司事务上。
这么多年下来,对于父亲的叨念,他早练就了好功力,将那烦人噪音转当成音乐,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听得很习惯了。
不过,近日真是被烦得紧,因为那两姐妹大学毕了业,父亲便比往常更急着催婚,实在是扰得人烦不胜烦。
“还嗯!?边城,要再敢敷衍我,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回头就跟你妈办事去!”终于,边镇火了。
听见威胁,边城顿住,好一会后,才叹声说:“爸,婚姻非儿戏。”
“废话,这我比你懂,还要你来教?”
“既然懂,就不该强逼我们。”
“说这什么话?好,对,我就是逼,那又怎样?”
“爸”搁下笔,倚住椅身,边城无奈。
“别叫我!要不听我的,就不要叫我!”边镇怒吼。“爸你”浓眉紧紧纠结,边城开始觉得头疼。
“不用叫!我没你这种不孝子!小荷跟小莲是有什么不好?论样貌、论才情、论人品,她俩都是上上之选的好女孩,怎么你跟边关就这么不懂欣赏?”
上上之选?嗯,爸果然中毒太深,才会对她们这么肯定。
至于,好女孩?芮夏莲或许还称得上,芮夏荷就算了吧。
不过,当然,爸是看不清这些的,因为在他的眼里心底,世上就她们两姐妹最好。
“爸,听我说,好不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彼此的感觉。”所以,他只能选择含蓄的推诿之词。
其实,他不讨厌谁,也没喜欢过谁,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他只是不喜欢被逼迫,更厌恶失去人生自主权。
“感觉?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眼睨去,边镇冷声问。
“意思很简单,就是感觉不对。”他随口诌。
“你!”怒瞠眼,边镇气问:“好,那你倒说说,什么感觉才是对?”
“这”被考倒了,边城答不上来。
“这什么?你根本没有答案,只是想找个说辞拒绝,你以为我不懂你在想什么?”对这儿子,他多少有些了解,毕竟是出自他骨血。
“既然这样,何不高抬贵手?”好吧,既然被看穿,那就大方承认。
“高抬什么贵手?不过是让你结个婚,又不是上战场送死,何必说得这般委屈?”
“怎能不委屈?换做你是我,天天被如此逼迫,敢问你可否受得住?”
“反了!真是反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其实,儿子是说得有理,但他怎能承认?他可是长者、可是他老父耶!
“爸,我”
“住口!说我逼迫?难道我是会害你?难道我不是为你好?俗话说得好,娶妻要娶贤淑,而她们两姐妹就是最好的人选,你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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