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好!”莫橘希不自在的拉拉肩上的细金链吊带,不知道这样的开场白是否正确。
下午接到宋丽丽的电话,叫她准备晚上的约会,选了衣服化了妆在等待他的时候,她竟然意外的有些紧张,反复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比较不做作,毕竟她等人的经验不多。
汪子凯抿嘴笑了,她的紧张显而易见,但是说实话,她的紧张取悦了他。迈步进屋伸手关了门,烛光、音乐、香槟、餐点房间里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看来她的确有做好情人的潜质。
“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还以为他会按程序上座进餐,但他却径自坐进沙发里,让莫橘希有些手足无措。那现在她该做些什么?
“你很紧张?”
上下打量着她,桃红色的缎面细肩带小礼服,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暴露又让人遐想无限,尤其是她裸露在灯光中的藕臂。汪子凯伸手示意要她过来。
“也许吧!”
她紧张个什么劲,看着他玩味的扬起嘴角,莫橘希轻吐一口气要自己放轻松,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于是她便一步一步靠近他并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赫!”
可是下一秒他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的惊呼出声,紧接着人已经落入他怀里了。
“也许?不是一定吗?”
她僵硬的反应在他的怀中显得格格不入,汪子凯揶揄的勾起嘴角靠近她。
“呃,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饭?”
他为什么突然靠得这么近,他们不是应该要花费一段时间习惯彼此吗?或者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他温热的呼吸缓缓喷在她的唇上,让她酥酥麻麻的,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答应你吗?”
拇指磨蹭着她柔嫩的唇瓣,薄薄的妆容掩盖不了她紧张的表情,汪子凯柔声轻语,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莫橘希僵硬的轻轻摇头,因为现在他靠得太近,所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自己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
“你说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如果需要,打电话给你。”
这话有错吗?盯着他深邃的眸子,她想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哼!这句话-一般都是由我说的!虽然我说的是把联系方式留下,如果需要,我的秘书会打给你!”
汪子凯饶富兴味的盯着她浓密睫毛下闪烁的瞳眸,这游戏的好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看来他在不经意间遇到宝了。
“哦!那-抱歉,可能是我那时-太紧张了。”
现在才是太紧张了呢!莫橘希没想到他的观察力如此敏锐,竟然连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习惯都抓了个正着,现在用来反将她一军。
“哼!也许吧!”
不论是自然流露还是太紧张才导致角色对调,汪子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就是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一放手,她马上翻身站起。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只是和邱子墨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而且邱子墨不会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但汪子凯会,靠近他或者被他盯着,就会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马上有了变成猎物似的危险感觉,她想不用刻意,她就可以进入这个被动的角色了。
终于在桌子两端落坐了,莫橘希悄悄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的真实身分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之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她想在没有先入为主的情况下,重新体验一种她所不了解的生活,一种被动、等待的生活。
看她径自低着头机械化的切着牛排送入口,汪子凯瞇眼笑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装的,那她的确是个中高手,因为她已经成功引起了他全部的好奇心,对于女人来说,这是很好利用的武器;而对于男人来说,当这样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如果他不想陷进去的话,那他就该注意了。
“你常常不经思考就说大话吗?”
“咦?”从思绪中回神,莫橘希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了什么大话吗?
“你说过能做个好情人。”
她确实这么说过,透过烛光望进他的眼,莫橘希很快开始思索自己是否哪里做得不好。
“好情人的标准是什么你知道吗?”
优雅的放下刀叉端起香槟酒杯,汪子凯透过气泡审视经过装扮的她,虽然不明艳动人,可至少皮肤很白皙,五官也端正,精致的妆容更替她添加了一股迷人的风采,但他目光最终停留的地方,还是那双大眼睛,那里闪烁着和她表现出的简单不相符合的复杂。
好情人的标准?他问倒她了,她连情人的标准是什么都不清楚,更何况是好情人,她只是知道他没有时间,而她有,她不会像很多女人一样抱怨他的匆忙,她会安心的等待,这就是她最初以为自己具备的,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
“要会策画,知道吗?”
“策画?”
看他举起酒杯,莫橘希也端起杯子向他靠拢过去。可要策画什么呢?原来情人这份工作并不比商业财经简单多少。
“策画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你不会以为只要乖乖的等到我来就没事了吧,等我来之后要做什么呢?难道节目还需要我来想吗?”
“嗯,你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想这些。”
莫橘希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只开了头,却没有安排好内容。轻咬下唇思索着,但她的大脑却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直接上床吗?有些后悔没有抓住宋丽丽问个清楚,他的情人通常该安排些什么节目。
“哼!你是个矛盾的混合体你知道吗?”
汪子凯望着她轻蹙的眉头笑开了。她是个矛盾的混合体,当初将话说得好像她很懂的样子,但现在却又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该如何做,这就好比卡门不会跳舞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耸耸肩,莫橘希不置可否,她的确不是做这行的料,但她会努力尝试。
“我该如何做呢?或者说你希望我做些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嘲笑对方是在故弄玄虚,但面对她真诚的眸子,他竟然有了期待些什么的欲望。
“我希望你能做一个不像情人的情人。”
不像情人的情人?这下更困惑了,他一会儿要她做好情人,一会又说要她做不像情人的情人,那到底是什么?
“是-”
显然汪子凯也在思索,他在思量这角色她能否胜任。
“妻子!”
“妻子?”
纵使她经过再多的大风大浪,也禁不住这样突然的冲击,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妻子?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突然对前一刻还宣称是他情人的女人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实在猜不透他。
“只是扮演妻子的角色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结婚,你既然不知道情人该怎么做,就努力尝试做一个妻子。”
难道她又知道如何做一个妻子吗?莫橘希狐疑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他自认为很了解她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她迟疑着要不要直接拒绝,她只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可不想太过投入,一个妻子!那好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做他的情人不需要负责任,可妻子呢?即使是假装的妻子。
“似乎没有。”
不是似乎而是根本没有,这种爱情游戏里猎人的角色一向都是由他来扮演的,如果锁定了猎物,要如何捕捉,方式完全在他。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情人游戏玩腻了,所以想要找点新鲜的刺激吗?莫橘希可以一眼从烦冗的财务资料中找出差错,却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脑袋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吃完晚餐汪子凯似乎无意逗留,当然让她也松了一口气乐得轻松,暂时不用去面对这个恼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