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余斯怀里那只猫咪,也跟着不屑地喵了一声。是啊,大男人还搞跳楼这一套,很没志气耶!身为猫类,我鄙视你这个人类!喵~~
骆应扬抬头看着顶楼上的男人。啧啧啧,任何人听到这里就算不想死,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吧?她究竟是在劝人还是在害人啊?
齐海而穿着高跟鞋的长腿,不耐地拍踏着地板,默默数着这到底是游余斯第几次寻死了?每劈腿被抓包一次,就“死”一次,次数多到五根手指都不够数了,而且花样推陈出新,场面愈搞愈大,他“演”得不累,她看得都烦了!
游余斯面罩寒霜,脸上无光,自尊再度受挫。爱情没了,现在连面子都挂不住。
员警眼看情况不妙,连忙提醒道:“小姐,他现在是要跳楼,不是在玩高空弹跳啊!”“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告诉他,猫咪是无辜的,要跳楼就不要带陪葬品,这是既不道德又没爱心的表现!”齐海而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腋下的猫咪再度发出鄙视之音。再不放了我,我就唾弃你喔!喵~~
她清冷柔细的嗓音透过扩音器传至顶楼,让游余斯更觉难堪,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女友的身影。
“慕钰茹,我知道错了!我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就是劈腿、花心、喜新厌旧、霸道又不体贴!如果只有死亡才能赎清我的罪孽,那我只求来世让我再当你的情人,与你再续前缘!”他跪在地上,抡拳捶打着胸膛,以示悔恨。“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
骆应扬不悦地蹙起浓眉。这个叫游余斯的男人真没担当,自己犯错干么拖着全天下的男人一起下水?他可没以上那些缺点。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现在错过了才知道什么叫心痛的感觉。如果要给这份爱加个期限,那么就是一万年”齐海而低声诵出他的“死前告白”
“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会说什么?”员警错愕地看着她,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拜托!这套烂戏码每三个月就会上演一次!他只要劈腿被慕钰茹抓到就扬言要自杀,常常跑来饭店闹,从大厅闹到顶楼,只是换个自杀方式罢了,台词一成不变,熟到大家都会背了!”她不屑地冷哼一声。
游余斯“演”得十分卖力,焦急地在人群里寻找女友的身影,通常“演”到这里,他的女友就会原谅他了,怎么今天还无动于衷呢?
齐海而美丽的容颜冷冽到了极点,耐心耗尽,不耐烦地开口道:“游余斯,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带着猫咪走下来,不要再影响本饭店的营运作业,我会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第二、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会让我们的饭店变成鬼店,降低住房率,所以在你跳楼之前,请先支付一亿两千万的赔偿金。”
她使出“激将法”想快快结束这场闹剧。
游余斯为之气结,这个齐海而的嘴巴简直比巴拉松还毒,他要跳楼非但没劝慰制止,还跟他索取一亿两千万的赔偿金?!她不只没有爱“心”根本就是心肝脾肺肾样样都缺!
“小姐,你对一个伤心欲绝得想要寻死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他假戏真做,真的跳下来吗?”骆应扬笑谑地睨着她严肃的脸庞,突兀地提醒着。
齐海而凛着一张俏脸,别过头来瞅着他,对他多事的行径不以为然。
“哼!”她冷笑一声,说道:“他要是真有勇气假戏真做,早就死过上百次了!”
“是吗?”骆应扬噙着笑,朗声开口。“我倒认为这位先生要是真的跳下来的话,不只不用赔钱,搞不好你们饭店还要先支付他一笔钱呢!”
“怎么说?”齐海而扬起柳眉,悍悍地瞪着他。
“因为这间饭店会变成凶案现场,到时可以改装成鬼屋,收取门票对外开放,所以你们搞不好还要给这位游先生一笔钱,感谢他的壮烈牺牲。”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多烧一点冥纸给他,感谢他的热情赞助,卖力演出!”她板起脸,大声地反唇相稽。
站在顶楼的游余斯抖着嘴角,险些晕过去。现在是怎样?大家都在鼓励他跳楼吗?他的慕钰茹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要怎么下去啊?
“你知道站在顶楼的游余斯闹过几次自杀的戏码吗?”她悍然地指着顶楼上的游余斯,扬声数落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偷吃、劈腿的惯犯,每被捉包一次就演一次!”
骆应扬打量着她激动的脸庞,看她说得义愤填膺,好像受害者是自己一样。
“上一次是要灌熊宝贝柔软精自杀、上上一次是拿着稀释过的漂白水、再上上一次拿着美刀工扬言要自刎这家伙的自杀史族繁不及备载,简直可以出一本完全不死手册!”
齐海而不只情绪沸腾,声音还带着一股恨意,因为每次经游余斯一闹,她这位副理就得一一向房客道歉,协调精神赔偿,重建饭店声誉,最重要的是会惊动警方、浪费社会资源!
“就算如此,咱们还是应该把他劝下来,不是吗?”骆应扬笑道。
“一个善于犯错、永不认错、死不改过的男人,要不是他严重影响到本饭店的营运状况,造成房客困扰和浪费社会成本,我才懒得管他的死活!”她不屑地撇撇嘴。
骆应扬听着她顺当又老练的骂人台词,看着她眼眸里蕴起的两簇怒焰,看来她不只对男人有偏见,有可能还积怨已久,像是在恨着谁似的。
“既然他闹自杀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女友的原谅,那么,把他的女朋友带来不就得了?”他说道。
此时,饭店经理叶子魅气喘吁吁地赶来,拿走齐海而手上的扩音器。
“游余斯,你不要再演了,就算你演得再逼真,慕钰茹还是看不到!我刚刚已经去确认过了,她休年假,跑去普吉岛度假了!所以,你快点下来吧!”叶子魅对着扩音器喊道。
哇哩咧!游余斯双腿一瘫,挫败地抚着额头,难以置信他“搏命演出”结果主角根本不在场,那他刚才是在告白心酸的喔?
感觉到他松手了,猫咪机灵地挣扎脱他的怀抱,跳到安全地带。
此时,几位员警趁他毫无防备之际,从后方箝制住他的手臂,把他拖进拦杆内,远离危险区域。
跳楼事件落幕。
看戏的人群一一散去,消防队员收起气垫,打道回府。
骆应扬觑着她的脸,问道:“小姐,你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女朋友跑去度假了吧?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要他演得这么辛苦?”
“难得慕钰茹睁大眼睛看清了男人恶质的本性,下定决心不受他的威胁,要离开他,我当然要拖延一点时间,让他没办法赶到机场去唤回她啊!”她回给他一记慧黠的笑容。
“你这句话有语病喔!并不是每个男人的本性都是恶质的。”骆应扬脸上泛着淡笑,纠正着。
谈及她最排斥的异性,她习惯性地昂起纤巧的下颚,冷哼一声。
“就我认识的男人而言,每个人的本质都很恶劣,差别只在于程度的轻与重而已。”她毫不遮掩地显露出眼底的嫌恶感。
在她所成立的“坏男人现形板”的网站上,已看过太多例子,有多少女人吃了男人的闷亏,沈沦在爱情的苦痛里,甚至受骗上当,搞得人财两失,伤心又伤身,让她真切地体会到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有三种可能,第一、你看过的男人不够多。”他分析道。
“我在饭店担任副理,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够多了。”她轻易地推翻他的理论。
“第二、显然你的男人运不太好,都遇上了男人中的劣质品。”
“倒不如说,所有的男人全都是劣质品。”她反唇相稽。
“第三、就是你对男人有偏见。”他犀利的眸光落在她的娇颜上,带着探询的意味,臆测她为何会嫉男如仇?是谁曾经伤过她的心,才会促使她成立批判男人的网站吗?
他灼灼的目光令她感到不悦,恼怒地蹙起眉宇。
“我是否对男人有偏见与你无关!”她一脸防备地觑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在浮动的人群里,骆应扬颀长挺拔的外形格外引人注目,尤其他俊酷的脸庞上还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平添了几丝性感迷人的丰采。
他瞇眼微笑的表情起码可以电死一打女人,可惜,电不到她。她视男人为洪水猛兽,巴不得能“替天行道”扮演屠龙公主,一一消灭天下薄情又花心的男人。
“如果你有性别歧视,那么身为男人的我,有必要导正你的观感。”他双眼闪亮,语气充满挑战意味。
“就算我有性别歧视也不关你的事!”她拉长俏脸,瞇起美眸睇着他。
“可是不管你怎么讨厌男人,都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有男人的存在。”他笑笑地提醒她。
这句话像根细针般,冷冷地刺进她的心里,令她愠怒地皱起眉宇,尤其见到他脸上嚣张自信的笑容,更是令她极度不舒坦。
她向来对异性就没有好感,更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爱耍帅摆酷的男人!
“我是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有男人的存在,但我自动忽略他们不行吗?”她瞪着他,没好气地开口。
“我很好奇,你这么讨厌男人,怎么能胜任饭店副理这个工作?”他进一步地追问。
他并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也没有低估她的工作能力,只是好奇她从事服务业,每天都必须面对形形色色的访客,如此讨厌异性,工作起来不觉得痛苦吗?
“我个人喜好会不会影响我的专业能力,与你并无关系,阁下未免关心太多了!”她沈下脸,挺直腰杆,优雅地走进饭店里。
他弯下身子,提起脚边的行李袋,与她并肩同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停下脚步,瞪着他。
“我没有跟着你,而是我正好订了这间饭店的房间。”他帅气地将手边的行李甩上肩,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齐副理,身为顾客应该可以看见你展现专业能力吧?”
以客为尊、以客为尊、以客为尊齐海而默默在心里复诵十遍“l'a摸ur旅店”员工守则第二十八条。
然后,她卸下怒容,嘴角扬起一抹职业性的笑容,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地方吗?”
“能够让这么美丽的女性服务,真是我毕生的荣幸啊!”咧着嘴,他笑得好不灿烂。
敛起眼底深浓的嫌恶感,齐海而僵着一张笑脸,领着他走向大厅柜台,办理住房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