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际遇,会这么南辕北辙?
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
“大小姐。”是管家。“有你的电话,你要听吗?”
不会吧!追债的电话打到家里来?
本来不想接,但冷若谷又怕她不接,会让管家起疑,或是让爸妈接了去,一旦他们知道她在外头欠下巨债,她一定会比现在更惨。
思及此,冷若谷立即跑去开门。
“我接!”话毕,即拿过管家手上的无线电话。
她关上门“喂?”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偿还欠债。”
“李金荣?”她认得他的声音,那么鬼祟的男声,除了他,没有别人。“你怎么知道”她欠债的事。
“你是交易,还是不交易?”李金荣没耐心听她说废话。
“什么条件?”
“我要冷若言陪我睡一晚。”
冷若言的美色,他垂涎很久了,本来以为透过冷父,可以成功娶到她,没想到她这么倔强,宁可被赶出家门,也不肯嫁给他。
娶不到她不要紧,但他至少要占有她一次。
他一直在找机会,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
冷若谷债务缠身,为求摆脱债务的沉重压力,她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包括出卖她的妹妹。
“什么?”冷若谷惊呼一声。
“你听到了。现在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可以帮你还清那笔债项?”
她咬咬唇。她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李金荣所说。
如果出卖冷若言,能够消去她的燃眉之急,当然觉得划算。
只是那个贱人是司徒飞骏的女人,司徒飞骏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她把她卖给李金荣,不知道司徒飞骏会不会勃然大怒?
但,不和李金荣交易,她的债又
“冷若谷,你还在吗?”李金荣没耐性,语气开始不耐烦。
“你要睡她,你不怕吗?”
“怕什么?”
“你没听过吗?司徒飞骏曾经在我家的宴会上,没有否认冷若言是他女友这件事。”司徒飞骏的新闻,一向是上流社会瞩目的事。
“我以为你想说什么废话!”李金荣嗤一声“司徒飞骏从来只有数不清的床伴,没有固定女友这件事,众所周知。他没有否认冷若言是他女友,不代表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好!就算冷若言是司徒飞骏女友,但那又怎样?全台湾不只骏然集团这家公司,我们李氏可也是响当当呢!”
李金荣背景雄厚,冷若谷当然知道。但如果拿李金荣跟司徒飞骏比较,问十个人,十一个都会说司徒飞骏比李金荣强多了,只是李金荣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可以扳倒司徒飞骏而已。
“我要有一点时间考虑。”
她要先弄清楚,冷若言在司徒飞骏心目中,到底是什么身分、地位,才能决定跟李金荣交易与否。
她不想在不清楚的迷雾下,下了足以置自己于绝境的错误决定。
冷氏雨过天晴后,冷若言搬回冷家大宅,同时,也于冷氏任职。
经此一役,冷若言几乎得到冷父全部的信任,而冷若谷的职权则全部被冷父收回。
白天,冷若言在冷氏上班,晚上则视乎司徒飞骏找不找她,一日他找她,她就得马上到他指定的地方。
近来,司徒飞骏没有找她,好像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这让她更觉得悲哀!
她不想连床伴的唯一资格都失去。
她想念他,想见他,但她不敢找他。
在司徒飞骏刻意疏远她的日子里,冷若言表面一如往常,但骨子里的哀愁,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天,冷若言正打算离开办公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的心顿时漏跳了几拍。
他终于找她了!
“是我。”磁性的动听嗓音,说:“三十分钟,我家。”
不等她回答,司徒飞骏便挂了电话。
虽然,他这种呼之则来的态度很无礼,但只要能见到他,再无礼的对待,她都会默默承受。
她疾步跑出办公室,务求以最快的速度去司徒飞骏的家。
很快地,她便来到他的家。
按了门钤,大门打开,露出一张冷漠的俊容。
一见到她,那双犹胜钢铁的手臂,便朝她伸过去,把她娇小的身躯搂进怀中。
疏远她的日子里,在他身上发生的奇怪状况,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是植了根似的,只是令他变得更想念她。
无法再压抑想她的冲动,他终于打电话找她。
把她抱在怀中的感觉,是这么的好,活像是只要能够拥紧她,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
冷若言柔软的娇躯,好像飘散着诱人的香味,司徒飞骏薄而性感的唇办,不偏不倚地吻上她水嫩的唇。
接着,他把她整个人扛起,冷若言还来不及惊呼,已被抛到客厅的巨型沙发上。
司徒飞骏压到她身上去,大手首先袭上她傲人的双峰,冷若言禁不住娇喘一声。
她情不自禁发出的嘤咛,只是更激发他想占有她的欲望。
快速脱掉她身上的衣物,尽管眼前玲珑有致的躯体,他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但他就是愈看愈被吸引。
苞她欢爱的次数愈多,他对她的兴趣就愈浓厚。相对地,他对其他女人的兴趣也愈来愈低。
照道理,同一道菜吃久了,他应该会觉得腻才对,但他对她的兴趣,却只是愈来愈多,多得出乎他的意料及控制之外。
他不得不承认,在某程度上,她对他是特别的。毕竟,从没有女人能够令他产生这么留恋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留恋?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探究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为什么背后隐藏的理由,不是容易承担的。
不敢这两个字,一向是和他绝缘的,他极有能力,任何事都难不倒他,从来只有别人对他不敢做什么,他从来不会不敢做什么。
但冷若言就是有本事,令这个不敢发生在他身上。
是她厉害,还是,他无形中变弱了?
司徒飞骏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想好好抱紧她,感受她的温度,吸取她的味道
和司徒飞骏温存了好几个小时,冷若言便离开他家,打道回府。
回到家,她觉得有点渴,便走进厨房倒杯水来喝。
喝水的时候,冷若谷由她后面钻出来,冷若言吓了一跳。
“姐。”她看着她。
“这么晚才回来?”冷若谷向她微笑。
鲜少看到姐姐向她露出笑容,就算有,也只会是嘲笑、冷笑,这样没有攻击性的微笑,她好像没见过。
“嗯,近来公事蛮多的”冷若言微低下头,不敢跟冷若谷坦白,说她刚才去哪里了。
冷若谷何其眼利,冷若言是不是在说谎,她一眼便看穿了。
“若言,”冷若谷的手搭上冷若言的肩,温柔亲切的态度,前所末见“公事是要紧,但身体也要紧啊!
别只顾着谈公事,有空也想一想自己的事。女人啊,青春有限,要为自己好好打算。”
“姐”冷若言一方面吃惊于姐姐居然会关心她,一方面又觉得她话中有话。
“若言,家里经过这么一场巨变,我才突然醒悟,家人是很重要的,过去我跟你感情是不太好,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冷若谷柔声说着事前已想好的说词。
惊讶的浪潮忽地席卷冷若言。
她一直期盼能够跟姐姐和平相处,没想到今天这个愿望突然实现了。
“过去的种种不愉快,我们都抹去,好吗?”
“当然好!”虽然心底某处隐约响起疑惑的号警,但冷若言仍然相信,姐姐是真心想跟她冰释前嫌。
“那若言,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司徒飞骏是什么样的关系?”觉得冷若言已经相信了她,冷若谷便迫不及待切入话题。“你和他,是情人关系吗?他好像挺在乎你的。”
冷若谷不期然地想起那天,司徒飞骏为冷若言出面骂她的情景。
闻言,冷若言脸色转黯。
“他才不在乎我。”
“他不在乎你吗?”冷若谷立即追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事实根本就是这样。”冷若言愈说愈觉得悲哀。
“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我觉得他很在乎你。”这番话是冷若谷的真实感觉,司徒飞骏就是令她觉得他非常在乎、重视冷若言。
就是因为她觉得司徒飞骏很重视冷若言,所以她才不敢一口答应李金荣的要求。
“没有这回事”冷若言垂下美艳无双的脸,语调益发悲凉。“他只当我是床伴”
“真的只是床伴?”
“嗯”冷若言的声音,流露出阵阵凄惨的味道。
冷若言一再强调她跟司徒飞骏的关系,只是最浅薄、最卑微不过的床伴,冷若谷心底大喊一声好。
她只是低微的床伴的话,她出卖她,应该不会招致司徒飞骏的恐怖报仇吧!
纵然,冷若谷心里仍然有一道微弱、但确切的声音告诉她,司徒飞骏是在乎冷若言的,但负债一事已不可再拖,冷若谷选择赌一下,漠视心里警告地声音,决定把她卖给李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