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熙帝虽下意识的划过一道思绪,觉得其中肯定有阴谋,但是眼角余光瞥见立在一旁的司徒文,若翠竹一般傲然而立,忽地莫名的不想去计较什么了。
吾家有儿初成长啊。
人比人爽死人,想想张家爱卿走狂士风的小儿子,看看小贾爱卿,哎……乾熙帝万分得瑟,他家阿成就连头发丝也是透着智慧的存在!
为了皇图霸业!
趁着孩子小,让他闹去,就算桶了天,还有他来收拾,否则万一等日后他老了,没了掌控力,或者若历代史书上记载的皇帝一般功成德衰……
想到这可能,乾熙帝一震,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捏拳鼓劲,他要当千古一帝,实在不行,也要当千古一帝的爹!
于是,从顺如流的决定微服私访金陵,乾熙帝走之前略不放心,正细细的提点几句江南水深妖风大要谋定后动,忽地眼睛一眨,抬臂遮了遮外面忽地直1射而来的光线。
“老爷,贾将军和赦少爷求见。”戴权一脸呆滞的回禀道。
“朕……”乾熙帝转眸看了看背后挂着“宾客如归”的刺绣,决定下一次微服一定要找个配得上他身份的落脚点,而不是想着玩什么与民同乐,就订一间房。
十几尺小的地,一眼就瞥见那伤眼的玩意了。
“行了,起来起来。”乾熙帝连连罢手,一脸嫌弃的看着浑身套金的贾赦,“你这熊孩子,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了?说你金娃娃,还真给自己贴金叶啊?”
从头到尾一身金的贾赦委委屈屈的瞅了眼他爹,垂眸对手指,小声道:“我不是要装纨绔嘛。”
司徒文顺着贾赦的视线抬眸扫了眼贾代善,总觉得贾代善眼光再不济也不会弄一套堪比“金缕衣”的衣饰。
贾代善轻咳了一声,一脸“我无比配合”的神色,弯腰回道:“回老爷的话,赦儿不是领了皇命嘛,臣思忖着这事机密,不好让家中后院知晓,免得担心,又忖着要走纨绔恶少风的,好像戏文里就这样演的差不多,臣还给配了八个小厮书童,又安排了四个亲卫,您看,如何?”
“所以,你搭的?”乾熙帝嘴角抽了抽,“贾爱卿啊,朕可想制你刺伤龙眼之罪了!
“臣惶恐。”贾代善闻言旋即噗通跪地,叩首。
贾赦也跟着跪地。虽说他喜欢穿的富贵逼人的,亮闪闪的,但绝对不是这样直白粗鄙的一个俗。可是出门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了要穿这件衣服,因为他要借此想办法向皇帝赔罪。
“阿成带着你家真金娃娃出去给朕换套正常的衣裳来。”乾熙帝挥手示意两人离开,随后面带狐疑的看了眼贾代善。虽然五年没见了,可半月暗卫总有贾家日常传回来,他偶尔也瞄过一眼。
别说皇帝主意大臣了,就他家儿子入了自家儿子的眼,扒拉一圈对方的家底是为人父母应尽的职责。
可还真看不出贾代善身为男人,审美观念竟然俗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境地,难怪后院不稳。
纳妾看脸,难怪个个没智商的之会争风吃醋。
同样身为男人,莫名的有种自豪感,妻子比人贤惠大方,小妾宠妃争斗手段高超,儿子聪明绝顶,还儿女成群。
被乾熙帝莫名的用一种“你真可怜”的同情眼光注视着,贾代善背后冷汗都吓了出来。他已经找机会跟堂哥私下商议过了,准备不着痕迹的疏远所谓的“金陵四大家族。”除却他娶了史家的女儿,是实打实的姻亲外,可跟王家,薛家,其实只有日常的人情往来。
现在他让贾赦穿的披金戴银的,只是营造一种“坚决执行皇命到死忠的臣子有点为人父的惆怅”印象。
“贾爱卿啊……”乾熙帝瞥着贾代善妄图往后瞧的小眼神,万分亲昵的伸手示意人起来,语带感叹:“你这样溺子如同杀子啊。”
“皇上,有些时候道理懂,可做起来却难。”贾代善闻言讪讪的笑了声,“说实话,当年您也清楚,他甚至都不认得我这父亲,可是却又想着我,那时就愧疚的不得了,后来又小小的一团揪着父亲棺位的……”
这边贾代善娓娓诉说着只骐骥自己儿子当个富贵闲人啦,反正得太子看顾,再不济也会富贵一声等等不着痕迹的表明贾家未来真没什么贪恋权势的野心,另一边司徒文巨开心的揽着贾赦的小腰帮人系腰带。
贾赦虽有些胆颤帮他换衣服的人是太子殿下,但是随着两人交谈,不知不觉的就伸开双臂,恍若日常被人伺候梳洗一般。
如此近的距离,似乎连呼吸都若有若无缠在了一起,司徒文很想不管不顾的把人抱入怀中,但是抬眸望见睁着黑漆漆的眸子,真正一脸信任的眼神,心微微一颤。
他的恩侯。
他要的是护着恩侯平安喜乐,一生无忧,而不是仗着自己重来一遭提前按着自己的喜好去圈1养他。
这辈子的恩侯比上辈子幸福多了,这是他所期待的,也是他所追求的-让他的金娃娃享受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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