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已瞧得出对方是“为情所困。”这才
巴巴的赶上来,满以为说中对方心事,再趁势拿出个小锦囊,
自可赚一笔银子。
不想对方神情木讷,却根本不上当。
道士捞不着银钱,反而平白损失一个漂亮小锦囊,跑过了五条
街才停下脚步。心下懊恼异常,躲角落里骂了老半天。
苏宇当然没有追上去,弯腰拾起那个锦囊,倒出一个字条,上
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苏宇看了半天,脏兮兮的脸上终于现出个笑容。多日来第一次
笑,笑得却极是古怪。
那个道士一看就是个骗吃混饭的主儿,不想一条“锦囊妙计”
,居然歪打正着
苏宇把锦囊字条扔一边,收起长剑,向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赵钧一直在拼命找苏宇,找不到。回府后,至夜深人静的时候
,总会奔到园内深处,苏宇那间藏在隐蔽处的卧室。爬到床榻
上,努力感受着床第间美少年残存的气息,抱着一个蔷薇花瓣
的枕头,一觉到天亮。
这件事已经是全府公开的秘密。然而正房夫人养伤在榻,没人
耙多说一句。
赵钧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两人相遇的场景
在街头偶遇,苏宇见了自己转身就走;
在街头偶遇,苏宇见了自己拔拳以向;
在街头偶遇,苏宇冲着自己不住地冷笑;
没有街头偶遇,自己终于查到苏宇所在处,奔过去,却什么也
没能看到;
没有街头偶遇,苏宇主动来到将军,却是举着剑,对准自己
设想了无数古怪场景,却没想到再见面时竟是如此
赵钧像往常一样在夜深人静时奔到苏宇的卧房,一踏进门,整
蚌人呆掉,一个脏兮兮的少年趴在榻上酣睡。
赵钧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点琉璃灯。
灯点燃,少年揉着眼睛爬起,全身又脏又臭,吩咐他马上去准
备洗澡水。
赵钧又是呆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马上唤来了奴才
苏宇用三大桶浴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胡子也剃掉,把旁边
目不转睛的赵钧当空气。收拾干净了,待奴才们换上了崭新的
被褥,把那“一大团黑色空气”驱逐出房,关紧门,赤着身子
趴回榻上,复又沉睡。
赵钧在门外来来回回踱了好久,很有些坐立不安。思考着各种
镑样的解释法子,好不容易定下其中一种来。终于站定了,想
推门进去,又有些不敢。听着里面的微微鼾声,慢慢地顺着门
扇坐倒在台阶上,就那么在台阶上坐着,感受着里面人的存在
,睁着眼,等待着天亮,等待着对方的苏醒
宋飞又见到彦王,不是在风火堂,却是在一个神秘山洞里。
把所有人屏退,只有自己和彦王的几个心腹。
以前有过多次这样的场景。但这一次,分明与以前大大的不同
。
彦王慢慢地说了有一个时辰。宋飞低头倾听,脸色越来越凝重
,听到最后,却是摇头,婉言拒绝。
彦王眉宇间现出一种煞气,冷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
的计划,如何能拒绝?”
宋飞恭谨回答:“王爷尽管放心,宋飞率着手下一帮弟兄多年
来在江湖上混饭吃,晓得事情的轻重。王爷的计划,宋飞绝不
会在外透露半点。只是王爷的要求小小一个风火堂,实不
足以担当大任。望王爷能见谅。”
彦王身子向前微倾,笑道:“宋堂主,你应该晓得拒绝本王的
后果”
宋飞站直了身子:“宋飞当然明白得罪王爷的后果;但宋飞更
晓得,倘若从了王爷,风火堂数百名弟兄的后果”
彦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低喝一声:“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宋飞已拔出大刀,向外杀去。
外面当然有埋伏,而宋飞每次来见彦王时,都是孤身一人。这
次也不例外。
彦王随身带着的高手与洞内机关,没过多久,宋飞就已经身上
多处受伤,全身被铁爪钩链缠绕,倒在了地上。
彦王来到他面前,慢慢地蹲下,笑道:“你明明知道得罪本王
的后果居然还如此放肆你这个人,果然是敬酒不吃吃
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从了本王,你和你的那些弟兄都可
以在日后成了本王的功臣,偏偏这般胆小怕事,原来风火
堂上上下下,根本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表”
宋飞突然张口向彦王唾去。
彦王一侧头,躲开了。那口浓痰全唾在了身后一异人脸上。
那异人本来就是彦王重金礼聘的,当下大怒,伸脚向地上囚犯
踢去,竟把对方踢得腿骨生生断折。
宋飞冷汗涔涔,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彦王笑道:“果然是个脾气硬的”
伸手,握住对方断腿,突然再用力一折
宋飞还是没有大叫,却生生地痛晕了过去。
彦王站起来,高贵地笑着:“等带回王府好好招待一番看
他还能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