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饼扯得碎碎的,扔到肉汤里,然后端起碗,小心吹着
,自己亲口尝了,觉得温度可以,就用勺子舀了,一勺一勺地
喂给赵钧。
赵钧多日没有吃盐,而且也确实饿了,吃到鲜美可口的咸肉汤
,却像是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珍馐,登时就苏宇手里大口的吞
咽着,吃得很急。
苏宇不禁皱眉:“几天没吃盐了,把你馋成个这样”
赵钧笑道:“你喂给我吃的,格外香。”
两人似乎感到了异样的目光,抬起头,只见阿木纳表情古怪地
看着自己。
苏宇刚才竟忘了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表情有些尴尬,笑道:“
小兄弟见笑了。”
阿木纳表情古怪的:“你们真的是兄弟吗?怎么我看着像是
”
苏宇不语。赵钧却接口:“像夫妻,对吧。”
阿木纳笑着:“苏兄弟当然不是姑娘了,怎么可能”
赵钧笑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个弟弟虽然不是姑娘,但
伺候起男人来就像个女人了,根本就像是男人的婆娘!”
赵钧还在说着:“听说西北处,称自己的夫人为婆娘,是吧。
”
阿木纳傻傻地点头说是。却见苏宇脸上怒色难掩。
赵钧停止损人,笑道:“小兄弟,外面好热闹,能不能扶我出
去看看热闹?”
阿木纳好心劝:“这位大哥得好好休养几天,最好不要轻易走
动。”
赵钧笑道:“我皮糙肉厚结实得很,又不是婆娘,身子骨哪有
那么娇气!”
说着,竟是自己站起往外走。
阿木纳赶紧上前扶住,还招呼着苏宇:“苏兄弟过来帮一把
一块扶着你哥哥”
苏宇强忍怒气,道:“他皮糙肉厚结实得很,哪里用得着人扶
?小扮你放手,让他自己走。”
一用力,把个阿木纳拉开。
全身裹布的赵钧晃几晃,竟是没有摔倒。
阿木纳惊道:“你哥哥这样子怎么成”
苏宇冷笑道:“他这个样子怎么不成?不用管他,咱们走!”
阿木纳被苏宇硬拉着,向篝火堆走去。
阿木纳还在不住地回头,跟苏宇说:“你怎么这么无情?你哥
扮昨天还拿命来救你!”
对方拉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颤,苏宇笑道:“我果真这般无情
无义”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发呆,却听得背后沉重的身体倒地
苏宇猛一回头,见赵钧全身缠着伤布趴倒在地上。
他再也没有犹豫,赶紧奔过去,把对方从地上小心扶起,背着
,一步步向篝火挪近。
赵钧在他耳边笑道:“你还不算没有良心。”
苏宇脚步一踉跄,受伤的腿就要跪倒在地。
阿木纳赶紧将他扶住,却哪里扶得稳两具身体?两个伤员摇摇
欲坠。
其他达靼青年见状,赶紧奔来,几个人搀一个,将二人搀到了
篝火旁。
赵钧趴在地上,苏宇坐在他身边。两人谁也不说话。
半日,才是赵钧开口了:“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苏宇哼一声,不回答。
马头琴拉得正是欢快,不少达靼青年跳起了阳刚气十足的本族
舞蹈。
所有人看得拍手喝采,除了那两个怔怔发呆的大衡青年。
阿木纳突然跑到两人面前说:“我们队里有一位大哥是刚刚从
大衡帝都来的,二位要不要见一面?”
苏宇还没答,赵钧就笑道:“难得见到从帝都来的兄弟,自然
要见见面了。”
苏宇回头看他:“万一人家问起你的身份,你怎么回答?”
赵钧:“就说你我兄弟是来此地挖珍贵草葯的郎中。”
苏宇:“我们哪里像兄弟?”
赵钧点头:“没错,我们一点儿都不像兄弟。我们倒更像是夫
妻。”
苏宇瞪他一眼,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赵钧连连点头:“夫人下令,为夫自然不敢不从。”
从帝都归来不久的达靼青年,戴着个脏兮兮的羊皮帽,同样风
吹日晒的紫膛脸上,满脸的络腮胡子,着实看不出真实年龄。
来者自称阿尔蒙,特地带着一批羊羔皮去帝都换取了大捆的茶
叶说起帝都的繁华,阿尔蒙着实把天国上都好生夸耀了一
番。
赵钧问起朝中情况,阿尔蒙惟有瞪眼而已,一问三不知。算算
日期,这个达靼青年离开帝都正是赵钧率大军走了有半个多月
的时候。
赵钧看似随意地问起“十万大军的粮草征调起来自然相当不易
了。”
不想这话头一起,阿尔蒙登时精神了起来,一拍大腿,说“这
位大哥你走得早就不晓得了,那十万大军的粮草装了足足几百
辆大车,排列起来一眼望不到边。不曾想半路上杀出一大帮黑
衣人,竟把几百车粮草烧了个精光”
赵钧与苏宇脸色异样,对方却没有注意到。
阿尔蒙还在说下去:“说金宁公主派人查清楚了,那帮黑衣人
就是来自西域的杀手组织风火堂。那个什么风火堂居然从西域
跑到了帝都附近躲藏起来,然后又烧了大军的粮草帝都人
都说了,不晓得月兹国国王花了多少钱请来这些杀手去烧大军
的粮草”
阿尔蒙终于不说话了,对面两“兄弟”的脸色,全变了。
苏宇低着头,看着地。
赵钧眼不眨地盯着他,脸色极难形容,终于,从牙缝中迸出几
蚌字:“小苏宇,你害得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