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真是不见外的,看到天澜房里的大床便猛扑了过去。
苏琴环顾房间的四周,不禁赞叹:
“这个房间,看起来好舒服。”
欧阳翼也接口:
“和一般女生的房间不太一样,蛮清新简约的。”
天澜沉默着,要是他们知道这房子是那个遭他们鄙弃的家伙设计的,一定会惊掉下巴。
展诺抱起床上的泰迪熊,细细的看着。倒是苏紫眼尖,惊讶地开口:
“那么多年了,你还留着这个熊呢!”
天澜宝贝的这个泰迪熊,陪伴了她在阮家十二年的日子,是十四岁她刚进阮家那会儿展诺买给她的。天澜很喜欢这个熊,虽然深蓝的背带裤已经很沉旧了,感觉就像是个老式的机器再也运转不下去,但是她依然舍不得扔。阮离熙还曾经笑话过她,说她天天抱着破烂也能睡觉。可是她不在乎。
当时还想,他这种人怎么会懂大熊对自己来说具有着怎样的意义。
苏琴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自然。展诺放下熊,也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俯瞰阮家一整个大花园,冬天的花园显得及其萧瑟静谧,就像自己的心,冷的快要飘下雪来
肮脏的初吻
一群人聚在天澜房间外的阳台上,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很是开心。欧阳毅讲了个关于鸡蛋的笑话:
“冰箱里放着一排鸡蛋。一天,第一个鸡蛋无聊回头看了下,惊恐的对第二个鸡蛋说:"好恐怖,快看,第五颗鸡蛋长毛了,我们再不被吃掉就快坏了!"第二个鸡蛋也惊恐的回头对第三个鸡蛋说:“快看,第五颗鸡蛋长毛了,我们再不被吃掉就快坏了!”第三个鸡蛋惊恐的回头对第四个鸡蛋说:“快看,第五颗鸡蛋长毛了,我们再不被吃掉就要坏了!”第四个鸡蛋惊恐的回头对第五个鸡蛋说:“天啊,你长毛了,再不被吃掉就坏了!”第五个鸡蛋大怒:“搞什么搞,老子是猕猴桃!”
几个人听完便开始哈哈大笑,天澜笑的差点飙出泪来,阮离熙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样子的天澜,整个人亮晶晶的,笑的时候眼睛像是可以开出花来,阳光灿烂的照射在她的头顶,仿佛瞬间蒸发了所有的寒冷。
他敲敲离她最近的那块落地窗,天澜的笑容就像停止键般顿住,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出阳台。
阮离熙靠在落地窗边,看着她气冲冲的走出来,站在自己面前又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一时让他很不舒服。
“什么事?”
“宝妈呢?”
“回老家了。”
“回家了?那谁来做饭?”
他的脸冷下来,声音也不再嬉皮。
“我做!如果你嫌弃,那就出去吃。”
“你要是真准备做,还有闲情坐那里嘻嘻哈哈的?”
“那你出去吧。”
天澜转身准备走,阮离熙一把拽住她,天澜却反应过度地用力将他推开:
“请你别碰我!”
阮离熙一时愣住,也不顾阳台上的那些人,冲她大声说道:
“你以为我稀罕?!不碰?也可以!现在就去给我做饭!”
天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那么生气,好久都没见过他这么发飙的样子了。想到可能是因为刚刚欲求不满的缘故,心里又不禁鄙弃了一阵,但是今天,她真的不打算惹恼他。
和苏紫打了个离开的手势,苏紫理解似的朝她摆摆手。
天澜下了楼进厨房,把刚买的桂鱼放进洗水台里,阮离熙站在厨房门边,嘲讽的说道:
“上头哪个是你男人?我猜,是阴阳怪气的那个。”
“人家再怎么阴阳怪气也比你这个精神错乱的强!”
“维护的那么快,那就是了?”
“是或者不是都与你无关。”
“我猜,你喜欢他,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天澜洗鱼的手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应。
阮离熙笑了出来,心里却憋着慌,她不反驳,那就是承认了?
“哼,不是我想打击你,就凭你这副连平庸都算不上的姿色,绝对入不了他那种人的眼。”
天澜洗鱼的双手更勤快了,偶有水滴贱在额头上,她用力的抬手抹去。
见她不搭理自己,阮离熙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那样的男人,可能更喜欢床技一流的女人,你倒是可以试着往这方面发展发展。”
“”天澜带上围兜,扎起头发,显得愈加清淡,他又想起她方才喜笑颜开的样子,胸口闷的厉害。嘴也不饶人起来:
“其实,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你放心,这世上恐龙多的是。”
“”“那阴阳怪气的看不上你,总有个青蛙会看上你的。”
天澜实在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对他大声说道:
“你够了没?!是!我是难看!是没人看得上我!阮离熙,你女人多,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你去得意好了!我就是没男人要!关你屁事了?!”
她说的整张脸都红起来,双手使命推着阮离熙的胸膛,将他哄出了厨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阮离熙吃了闭门羹自是不会这么快就认亏,刷的又把门打开。
“人丑不要紧,心地恶毒就是你的错!”
看她背对着自己,他火大的将她拉出来,这一拉,阮离熙才算仔细看清了天澜。原本迷蒙的双眼更加深邃无边起来,看着她的泪像珍珠般一行一行滚落,阮离熙真的是当场楞掉了。这么多年来,就算再怎么戏弄她,都没见过她掉下一滴泪。
阮离熙看着天澜的泪一串串顺着脸颊止都止不住地滴在地上。
亦烧疼了他心底。
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天澜轻易挣脱掉他,吸了吸鼻子,不说一个字,又转身进了厨房。用力将门关上。
晚餐的时候,阮临之也从饭店视察归来,见到家里来了那么多人,很是高兴。看见突然出现的阮离熙,也没露出怎样的惊讶,反倒觉得他太太平平的听从自己的安排才是件怪事。
苏琴帮着天澜将菜一盘一盘的端出去,苏紫也凑过去帮忙。
很普通的家常菜,自然敌不过饭店的那些精致菜色。看着却很是舒服。很有那股子食欲。阮离熙坐在天澜的斜对侧,有意无意的瞄她。见她神色如常,想起她的一滴滴泪,心中还是郁闷到不行。
展诺坐在天澜身边,阮临之看着两人,心里有些窃喜。这个男孩,和适合天澜。淡淡的,漠漠的,很透彻,很纯净。阮临之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那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下来,他早就练就一副火眼睛睛了。
“展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哦。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
“爸爸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
“公务员。”
展诺很简单的回道。
“那妈妈呢?”
“也是。”
阮临之笑的更欢了,健康家庭里出来的健康孩子,那就更合适了。天澜有点尴尬,暗地里踢踢阮临之的鞋子,用眼神示意他别瞎起劲。
“展诺的女朋友可漂亮了。”
天澜插话道。凑近他问:
“是吧?”
展诺回看她,一时又些恍神,很顺手的夹了一颗花菜放在她的碗里,也凑近了她一些:
“现在没有。”
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天澜错愕,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乖乖的吃碗里的东西。
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还特意澄清自己单身,阮临之看在眼里,也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我们家天澜,什么都会,娶回家当老婆很不错的。”
阮临之“热情”的补充道。
天澜听着,一口饭哽在喉咙里。在桌底下猛踢阮临之的鞋子,阮临之只对她笑,当作没在意。
展诺也不说话,也看着天澜微微的笑,阮离熙把两人的“眉来眼去”完全看在眼里,突然有丝吃味,至于吃什么味,他没有细想。
“把个勤劳的村妇娶回家,当然是很不错的。”
阮离熙悠悠的开口。
气氛一下子冷在当场。天澜没有抬头,只顾吃自己碗里的东西。阮沁莹轻轻拉扯阮离熙的衣角,暗示他少说几句。
“对,可爱而且会做饭给我吃的村妇,的确很讨人喜欢。”
展诺抬手拍拍天澜的头顶,也没有看阮离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天澜的脸刷的烧起来,从椅子上突的站起。
“我去添点饭,谁要么?”
阮离熙毫不犹豫的将碗递过去,天澜还是没看他,接过碗,匆匆进了厨房
吃完饭,几个人又小坐片刻,便告辞了。苏紫苏琴一起,欧阳翼和展诺都是单独开车过来。欧阳翼说还有约便先走了。
天澜将展诺送到车库,还是尬尴到不行:
“那个”
“你爸爸很有意思。”
“你别在意,他难得那么鸡婆。”
“看来也是急了。”
“急什么?”
展诺笑笑,不回答。
“好了,就送到这吧。”
展诺站定,等她说些什么。
“恩,开车小心。”
“我今天没喝多少。”
“那也是喝了。”
“”“你那个哥哥怪怪的。没事别去惹他。”
展诺认真的叮嘱。天澜家的事,他们这群人都是清楚的。而阮离熙,更是闻名远播的人物。
“恩。”
“走了?”
“恩,再见。”
站着看展诺的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天澜才安心的往回走。
进到自己的房间里,床上竟不见了自己的大熊。以为苏紫又和自己恶作剧了。
打开衣柜,也没有。那么大的一个东西,藏不了哪去啊。打了电话给苏紫,苏紫连声叫冤,嚷着藏什么也不会藏她的熊啊。
挂了电话,直冲到阮离熙的房间,敲了会儿门见没人回应。看看对过阮沁莹的房间,还是狠狠心,轻叩了门。
出来开门的是阮沁莹,她看天澜朝里望了望,有些心虚的说道:
“找阮离熙么?他不在。”
“哦。”
天澜点点头。又下楼折回自己的屋子。
没想到,阮离熙已经在房间里恭候多时了。
“拿过我的熊么?”
天澜开口便问。
阮离熙指了指床上放着的超大型礼盒:
“打开看看。”
天澜瞄了一眼:
“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天澜走过去,有些费力的撕了包装纸,望了眼阮离熙,拆开盒子。
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是个超大型的teddybear,穿着浅蓝色的西装,很是俏皮可爱。阮离熙脑海里想象的惊喜表情只在天澜的脸上出现了几秒,可能连几秒都不到。
天澜随即放下熊,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的问道:
“之前那个呢?”
“那个破烂?”
“破不破的与你无关吧,你放哪去了?”
“看着不爽,扔了!”
“谁允许你随随便便动我东西的?!”
天澜拔高音量,这个人,真是要多无耻就多无耻。
“你成天抱着个垃圾也能睡的着?现在爷给你弄个新的,你爱抱多久就抱多久。”
“之前那个呢?”
天澜依然锲而不舍的追问。
阮离熙听着也窝火起来:
“你别不识好歹的!这玩意儿,你真以为眼一眨他就自己爬上你的床了?”
是他在瑞士亲自挑选的,当时在专柜的橱窗里看到这款熊,穿着淡蓝的西装,动作笨拙却可爱,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买回去把那个乡巴佬床上的破烂换掉。他就这么抱着个庞然大物,走在瑞士的街头,居然惹来不少人的侧目。现在想来,都自觉好笑。
“是!我知道!它价值连城,它稀罕无比,抱歉,我这人低贱,要不起你那么矜贵的东西!”
说着,天澜走到床边,抱起熊用力推回到他的怀里。
“你把原来那个丢哪了?”
见她不依不饶的就只顾追问之前那个,阮离熙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酸涩,感觉自己又当了回傻子,不自觉的也提高音量:
“真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跟垃圾过日子!”
“你丢哪去了?”
“你傻子是不是?你会把垃圾扔哪去?!”
见天澜转身,知道她打算下楼去垃圾桶里找,一把拽过她:
“别去了,我下午丢外面的垃圾桶里,现在早跟着垃圾车走了。”
天澜不相信,死命挣开他拉着自己的手。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破烂而已,至于么!激动成这样?!”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在你眼里是破烂,是垃圾,在我眼里可不是!”“直说了吧,你上不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心,也只能留着他送的垃圾安慰自己。”
“那是我的东西,我爱把它当宝贝还是当垃圾,那都是我的事!”
“你的东西!?就因为是你的东西,所以我爱仍就扔,爱烧就烧!”
其实阮离熙并不知道泰迪熊真是展诺送的,只是随口的猜测罢了,看到天澜瞬间凝固的表情,便明了自己猜对了。
“别把男人送的东西太当回事,就像这个。”
他抓起新的那只送回她手里:
“只是突然高兴随手送送罢了。”
天澜怒不可抑,抱着熊向他砸过去。
“你要是高兴,你送别人去!花花,草草的谁都可以,我担待不起你那么大的好意!”
阮离熙气的丢开熊,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你是想怎样?!”
“不想怎样!你要么立刻把熊还来,要么,现在就给我马上出去!”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天澜抓起床柜上的杯子二话不说的朝他头上倒去。水顺着他的发迅速滴落下来,连带着天澜自己,也被弄的湿漉漉的一身。
他的眼睛死盯着她,突然单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置于头顶,低吼道:
“天澜,算你妈的有本事!”
另一只手扣紧了她的腰,阮离熙的头低伏下来,趁势找到目标,一枪击中,天澜挣大眼,咬紧牙关,不让他的嘴撬起自己的。阮离熙的眼眯成一条缝,狠捏了下她纤细的腰,天澜吃痛惊呼。很好,成功占领阵地,灵巧的舌捉着她的,辗转吸噬,阮离熙让天澜的身子紧贴住自己,随即更加深入几分,他专心吸舔着,觉的那女人的唇舌竟似抹了蜂蜜般清甜异常,流连忘返。一阵排山倒海而来的晕眩向天澜袭来,感觉他快要将自己的一切吞噬殆尽了。
冰冷的双手深入她衬衣的下摆一路绵延向上,天澜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拼命阻止他继续攻城略地的动作。他趁此机会偷换口气,又朝那红肿的蜜唇吻了上去。
直到大腿根部的灼热几乎烧痛自己,阮离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她自然感受到他的硬起,隔着衣服扔能体会它高昂的温度。
两人贴合在一起,天澜像是刚被人从溺水的池子里打捞上岸,重重的喘着气,呼吸困难,思维停滞。
他这是在做什么?!
早上还和阮沁莹公然亲热的男人现在居然可以这样毫无所谓的亲她,他真把她当作什么了?
他突然得意起来,觉得从早上到现在憋着的一口闷气终于得到了释放,撑在她的上方,说道:
“对了,也别把男人的吻太当回事,有时候根本不代表什么,不爽了泄泄愤而已。”
天澜遮住自己的双眼,等待阮离熙的离开,他居然可以把她的初吻当作泄愤的工具,意识到她对这个人的无能为力,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他闲来无暇时的娱乐调剂。竟越想越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暗骂自己的窝囊,却依然止不住决堤的泪珠,阮离熙低头凝望她,拉下她盖住双眼的手。眼见她的泪如大雨滂沱,势不可挡的滚落而下。
在回国的第二天,就把这个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掉泪的女人弄哭两次,的确是他阮离熙的本事。而方才亲到她的得意之情也早已随着她的泪水被吞噬干净。
阮离熙等着她哭完,然后好好说些什么。可是天澜越哭越凶,越哭越大声,最后甚至抽泣起来。
阮离熙有些急了,焦躁的心该死的也快跟着抽起来,天翻地覆的搅的他想吐,他只想止住她的泪,潜意识里,明白这才是停止自己极度心烦的唯一法子。
“你消停会儿行不行?”
天澜也想停下来,她也不想在阮离熙面前这副模样。可是,好像要将自己十几年来在他那受的羞辱完全释放出来。她由最初的低低抽泣转为放声大哭,阮离熙抬手轻轻抹去不断从她眼眶里落下的晶莹,却被天澜狠狠的拍掉。不甘心似的,他重新抚上她的眼,天澜早已泣不成声,也不管他在做什么了。他边抹,她边掉,最后却发现这么做完全徒劳,因为他擦拭的频率根本赶不上她掉落的速度。
“你还真觉委屈了是不是?!”
“”“早干嘛去了?!抱着熊说声谢谢不就没事了?!”
“”“行了,别哭了!”
“”“别哭了行不行?!”
“”“最烦女人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都不算故意,那他还要怎样才算故意!她哭她的,又干他什么事了,难不成现在她连哭还要看他的脸色么?
“你就是故意的!王八蛋!”
“你有种再说一次。”
“王八蛋!下贱!”
“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衣服,让你了解了解我到底有多下贱?”
天澜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给他,从小到大,他哪回欺辱她是出于无心的了?
他就是故意耍脾气给她看,故意让她在朋友面前没面子,故意借她让阮沁莹吃味,故意把她当作泄愤工具,故意拿她气阮临之,故意这样没有理由的亲她
“天澜,你再哭试试!”
她根本没有理会,抬手哽咽着抹自己的泪,却还是边擦边落。
阮离熙狠下心来,又朝她的唇亲去,这次却再也不似先前的野蛮霸道,他温柔的轻啄,眉头紧皱着,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享受,只是想让她快些停下来。
“别哭了好不好?”
他轻声低语的哀求,仿佛一大声便会将她吓跑。
天澜被阮离熙这么一碰,用手背使力的抹自己的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真脏!”
天澜说的很轻,却明明净净的进入了阮离熙的耳朵里,身子一僵,慢慢从她身上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那么爱干净,以后不碰就是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