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你老公背叛你的事实。”她冷笑。
婉如不以为意,她早料到费爱莎刻意与她单独相处,八成是想挑拨离间。“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有没有怀泰诚的孩子,我都不会跟他离婚。”
费爱莎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跟泰诚分开。”婉如平静地强调。
“你”费爱莎不敢相信地瞪她。“你到底还算不算是个女人?老公跟别的女人搞出一个孩子,你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是不在乎,我当然也很生气。”婉如依然保持冷静。“不过泰诚发生车祸以前,我们婚姻的确有点问题,我想他之所以会跟你有牵扯,也只是因为一时把持不住。”
“一时把持不住?!”费爱莎怪叫。“你想骗我还是骗自己?泰诚爱我!我说过,我们大学时就是一对,他还爱著我!”
“他不爱你。”婉如直视她。“现在他爱的人是我,我也爱他。”
费爱莎脸色顿时刷白。这女人真的不好对付,一般做老婆的知道老公有外遇,都是呼天抢地,她竟还能把持住理智
“我反而要劝你,费小姐,你放手吧!何必要争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凭你的条件,想追求你的男人一定不少。”
“你”费爱莎气得浑身发抖,自视甚高的她无法忍受自己落居下风,好半天,她才找回说话的声音。“载我回事务所!”
“什么?”婉如呆住。
“我忘了带健保卡!”
结果绕了一圈,两人又回到事务所,费爱莎指定婉如在公园里某个隐密角落等她,自行上楼取卡。
婉如耐住性子,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却还是不见人影。
“搞什么啊?”她又气恼又无奈,决定直接去找人。
她没注意到,当她离开公园的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挂墨镜的年轻男子蹑手蹑脚地尾随她,藏在衣袖下的刀刀不时晃出银光。
男子一路跟随,几次似乎想上前擒住她,却又犹豫地作罢,挣扎许久,还是任由她上楼。
婉如浑然不觉危机曾经迫在眉睫,笑着跟柜台小姐打招呼。瘪台小姐一见她,眼神一亮。“荆太太,好久不见!来找荆律师的吗?他在办公室。”
“他在?”婉如一愣,她以为丈夫已经回家了。
“你直接进去找他吧!”
“好,谢谢。”
婉如走进事务所,室内人来人往,依然跟从前一样繁忙,她找到丈夫的私人办公室,正想敲门,却听见门内隐约傅来一阵咆哮。
“泰诚,你搞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回来上班?”
是爸爸。
婉如无奈地叹气,苏士允愤慨的声嗓大到连一扇门都挡不住,幸好大伙儿都各忙各的,没注意,否则让人听见了多难堪。
荆泰诚不知说了什么,只听苏士允又是一阵大吼大叫。
“你要我帮忙隐瞒婉如,骗她你失去部分记忆,我也照做了!可是你不能用这当借口,就一直不回来工作啊!”等等爸在说什么?婉如僵住,握上门把的手不听话地颤抖。
爸爸跟泰诚联合起来骗她?怎么可能?
她偷偷推开一道门缝,侧耳倾听。
“爸,我不是不肯回来工作,是时机还没到。”荆泰诚沉声解释。“我跟婉如之间,还有一点问题要解决。”
“还有什么问题?”苏士允不耐。“难道那丫头到现在还不识相地跟你闹离婚?”
“不是这个问题,是别的。”
“到底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爸,但请你相信我,我完全是为了保全这个婚姻,你也不希望我跟婉如分手,对吧?”
“废话!一个闹过离婚丑闻的男人要选上议员可不容易。”苏士允冷哼,顿了顿。“不过你到底要假装失忆到什么时候?”
“我”荆泰诚还来不及回答,眼角忽地瞥见房门开了一道缝,他皱了皱眉,走过来想关上。
婉如一咬牙,反过来用力把门推开。
荆泰诚见门外的人竟是她,惊骇地冻在原地。“婉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你很惊讶吗?”她冷淡地走进来,望向他的眼神如极地一般冰封。
荆泰诚不禁一颤。“你都听见了?”
“对,我都听见了。”她木然回应,胸口冷冷地下著雪。“你没有失去记忆?”
他一凛,好片刻,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骗我?”
控诉般的语气令他心惊胆跳,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要说谎?”她质问。
他默然无语。
但这沉默却激怒了她。“你说话啊!为什么要说谎?”
“我”他苍白著脸。
而她看着他心虚不已的表情,只觉得全身上下冷透。“是因为你想选议员吗?是因为一个想踏入政坛的男人不好闹出离婚丑闻,所以你才想出这种办法来安抚我,是吗?”
“你回答啊!到底是不是?!”
“婉如,你听我说”荆泰诚上前一步,试图碰触她。
她却激动地甩开。“不要碰我!”
他惶然。
“不要再靠近我。”婉如恨恨地警告,冰封的眼融了,却燃起更可怕的怒火。“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亏我还想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外遇,我都要原谅你,因为、因为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她忽地梗住,眼眸涌上痛楚的泪水。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是假的!
“婉如,你发什么脾气?”一旁的苏士允看不过去,火上加油。“男人偶尔撒点小谎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一直任性地说要离婚,泰诚有必要这么做吗?”
所以,这一切都该怪她喽?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当初她委曲求全,也不用令丈夫如此为难是这样吗?
“原来,都是我的错。”泪水在她脸上烫出一道道伤痕。“是我自己不识相,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
“不是这样的!”荆泰诚惊慌地阻止她自责,她每说一个宇,每滴眼泪,都像把刀在他心上剜割,令他痛楚难当“婉如,你听我解释,听我说,好吗?”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是怎么学会演这样一出戏,说你为了演好失忆男的角色,费了多少功夫吗?还是你想笑我笨,竟然傻傻地被你耍得团团转?我还一直庆幸,我们最近关系变好了,我以为你爱我,可是一切都是谎言。”她绝望地抹眼泪,第一次觉得这么恨一个人。“你要我相信的,就是这样的你吗?相信一直在对我说谎的你?你认为夫妻之间,是应该这样相处的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已经分不清了,他们的婚姻难道是谎言砌成的吗?她以为的相爱,其实只是作戏?
婉如深深地、深深地吸气,泪水蒙眬她的视线,教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也罢,反正她从来没真正认清过他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哽咽地低语,一步步往后退,一步步远离令她伤透心的男人。
他却只是如木头人般杵著,六神无主,看着她慢慢走开,他忽然有种错觉,仿彿自己正困在某个没有出口的空间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确定该往哪里走,他看不到去路,伸手不见五指。
她忽地踉跄转身,而他觉得她淡去的身影在他心上留下一道疤,永远抹不去的疤。
“你别管她,泰诚,让她静一静想一想,她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会吗?她真的会回到他身边吗?他思绪凌乱。她曾经离开过他一次,难道不会离开他第二次吗?
那时候的他,虽然令她失望,至少不曾欺骗她,但这回,他却对她撒下漫天大谎。
她还会原谅吗?还能继续爱他吗?如果她不回头,如果她永不回头
不!他不能任由她走,不能再让她在他眼前消失,至今他仍深深地记得,她离家出走的那晚,他是如何漫无边际地在大街小巷找她,那极度的焦慌与惊惧,他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
“我要追她回来,一定要追上。”荆泰诚喃喃低语,顾不得苏士允在身后怒骂,也管不著周遭同事们好奇的眼光,失魂落魄地冲出办公室。
他来到电梯前,电梯却迟迟不来,他焦躁地低吼一声,直接往楼梯口窜,一路飞奔下楼,眼角正好捉到妻子闪出大门的倩影。
他追过去。
婉如耳闻急逼过来的跫音,不觉回头看,见是他,面容一凛,步伐更加快了,却不意撞上一个年轻男子。
“对不起。”她仓皇道歉,视线一落,却瞥见男子袖口藏著把刀,不禁尖叫。
男子仿彿被她吓一大跳,脸色铁青,惊慌之余刃尖竟往她腹部一送
“婉如!”荆泰诚骇然嘶喊,眦目瞪著一片鲜红染上妻子雪白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