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不会让她这么没脸
都是良妃的错
如今,连仪嫔都敢看她笑话
冯妃挥落玉瓶,直接碎了一地,她双目通红地骂道“全部都是贱人通通都要和本宫作对”
玉器碎片崩到白蓉腿上,白蓉浑身一颤,她见娘娘这么不理智,又急又怕,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管不顾地跪下,上前抱住冯妃的腿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奴婢求您了老爷和夫人都在等着您救命呢”
她声嘶力竭,终于把冯妃的理智喊回来,冯妃浑身一僵,她蓦然闭眼,眼泪掉下来,整个人一点点瘫软地倒在地上,她崩溃地哭道
“皇上不肯见我,我怎么救她们”
白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她有点茫然。
她们怎么就落得这样的处境了呢
白蓉第一次觉得后悔,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该阻拦娘娘出手谋害良妃腹中的皇嗣,否则,怎么也不至于让皇上厌恶至此
白蓉浑身泛起凉意,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冯家若是被抄家,她的爹娘和兄妹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蓉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没时间给她们后悔和抱怨,她攥着娘娘的手,不断祈求
“娘娘,您再去求求皇上吧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老爷和夫人救回来啊”
冯妃觉得白蓉在说废话,她不想求皇上么
但理智随着时间一点点回拢,冯妃不由得想起张德恭的话,祸不及出嫁女,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当今的冯妃娘娘,如果她一直执迷不悟,她这个冯妃的位置是不是也要坐不下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冯妃很难不生出一点害怕和惶恐。
人最怕登高跌重。
一想到她曾经踩在脚底的人都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冯妃觉得简直比死还可怕
白蓉太了解冯妃了,一见冯妃沉默,她就察觉到了冯妃的退缩和迟疑,白蓉瞬间觉得心底拔凉一片。
白蓉忽然觉得好冷,她忍不住地打了个颤。
冯妃一事在宫中也闹出了点风波,冯家最终被判抄家,冯妃得知消息后,悲恸之下彻底病倒。
消息传出后,有人觉得她这是聪明,也有人觉得不齿。
皇后看着账本,头也没抬一下,她不冷不热道
“平日瞧着傲气,临到头来,居然是个软骨头。”
冯家正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纵使不被砍头,最终也会被流放,冯妃在这个时候病倒,何尝不是在断尾求生。
蔌和宫中,良妃端着药一饮而尽,对于扶雪带来的消息,她轻嘲
“我还是高看她了。”
扶雪也意外,她皱眉“谁能想到呢。”
娘娘撑着病体,也要替邰家做打算,有人在面临家族危机时却选择明哲保身,人和人果然尽不相同。
消息传到闻乐苑时,邰谙窈没对此作出什么评价。
换做是她,她也不一定会舍下自己去替邰家求情,谁知道冯妃和冯家内里是个什么章程呢。
但不论冯妃怎么选择,不可否认一点的是,冯妃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
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谁敢说,这件事对冯妃一点影响都没有
现在正是众人对冯妃避而不及的
时候。
她这个人最是记仇,她不会将良妃对付冯妃的一事当作自己对冯妃的回报,至于去御前看冯妃看笑话,不过是顺势而为的事情。
秋鸣也带来一个消息
“奴婢听主子的,这几日一直在观察朝阳宫,奴婢发现最近白蓉和中省殿的杰公公经常接触。”
邰谙窈抬脸看向她,秋鸣低声道“奴婢在中省殿时和杰公公也相识,他是负责宫中采买一块的,经常出入宫门。”
宫中和杰公公相熟的人都知道,杰公公贪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不违反宫规的,孝敬一番,都能托他从宫外带进来。
“奴婢使了点银子,从杰公公口中打听到,白蓉找他,是想让他打听一下宫外冯家的消息。”
说得再准确点,是打听白蓉家人的消息。
殿内安静了片刻,邰谙窈转头看向绥锦
“你前些日子说,去中省殿领份例时,遇见姚美人殿内的宫人了”
绥锦意识到什么,和她对视了一眼“是,柳霜十分客气,话音还透露姚美人想上门探望,却怕打搅了主子清净的意思。”
姚美人的想法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楹窗刮进来一点风,拂乱了邰谙窈的青丝,她拨过青丝挽在耳侧,不紧不慢地问
“我记得,姚美人也是京城人”
秋鸣曾在中省殿待过许久,对这方面更清楚点“姚美人的父亲在大理寺任四品右少卿。”
新妃入宫时,家境和父兄官位都写得一清二楚,这都是礼部和中省殿的事宜,各妃嫔的身世在宫中不是秘密。
也只有邰谙窈初来乍到,对这些不了解罢了。
邰谙窈颔首,表示知道了,她说
“最近正是菊花的好时候,明日请安后,我们去秋菊亭坐坐。”
秋鸣眼神一闪,她立即应声。
秋菊亭位于梅林附近,和长春宫离得不是很远,道是秋菊亭,其实也就是靠着凉亭内侧种了一排菊花罢了,御花园中菊花开得正盛,少有人特意跑去那里赏菊。
翌日请安后,邰谙窈坐上仪仗离开,姚美人偏头朝她离去的方向望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