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时我还在工厂工作,是在技术室。我们同室办公三个男人,我们三个人同属羊,我年龄居中,老张大我十二岁,小张小我十二岁。我是他们的头,老张爱喝酒,小张却爱打猎。
事少时不仿说起家常,老张爱说喝酒,小张爱说打猎。一次小张说他如何枪法好,打猎的时候只要遇到野兔,他就会不让它白白的跑掉。老张却不服气,他说他枪法也准,他还当过民兵连长呢!最后这一老一少说好,要真枪实弹的比试一下,让我去当评判。
一个星期天,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我们三个人早晨就出发了。东北的大地雪后很冷的,天上刮着西北风,小张开着他的破旧吉普车,风不住的从车门缝里往院里吹。我尽管穿着军大衣,身上还是有点冷。老张却从背包中拿出白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让我喝。这白酒可能有60度吧!喝下后心里热热的,一下子身子暖了许多。大约走了三个小时的路吧!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是大海边的一片沼泽地,也有农民的开荒地。白雪很厚的,不过白雪只盖上了地表的三分之二,很多蒿草还露在雪层的外面。小张是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双筒猎枪,身上还背着个装猎物的袋子呢!穿的是皮衣皮裤,脚踏皮靴,真的很象智取威虎山里的李勇奇。老张却戴上他那老花镜,手里拿着小张借给他的也是双筒的猎枪,看上去也很威武啊!我没有猎枪,小张笑着对我吹着说,让我跟在他后面捡猎物,老张也让我跟着他。小张说这里的野兔特多,他要打十只才回去,否则他不回家。
我和小张一起走的,老张却离我们五十米的地方,我们互相平行地往前搜索着。我只觉我和小张的正前方五十米左右吧!突然有东西一动,小张手中的枪早响了,砰的一声,那只野兔还没有真正的跑起来,就被小张一枪打个正着。我跑过去一看,野兔离它的窝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小张的枪法真的太准了。我刚想捡起这只野兔,那边老张的枪也响了。不过他没有打上野兔,乱逃的野兔竟往我们这里跑过来,小张手起一枪,那只野兔好象在空中翻个跟头似的,落在雪地上再也不动了。只这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只野兔就进了帐,我们的收获真大啊!
我正在兴致头上,小张提醒我,科长快看老张。我向老张的方向望去,只见老张卧在雪地里,正在向前匍匐前进,看老张那个认真劲,就向是他正在偷袭敌人的目标似的,老张的身上全是雪。大约他向前爬了三十米左右,老张的枪响了,接着又响了一枪。然后老张自信的喊着我:“科长,我打住一只野兔,你来捡吧!”我跑过去一看,哪里有什么野兔啊!原来是两片很象野兔耳朵的叶子 ,在风雪中摆动,我们的老张误认为是野兔了,他白费了很多劲,又让小张笑得开心,我也笑了。
小张打了七八只兔子,我们就往回返了。小张自然洋洋得意,老张也笑咪咪!我不解其意对老张说:“老张你输了呀!”老张却说:“我没输,我不和小张叫劲他不会带我来的,我是第一次打枪呀!”呵呵,这老张真行,原来他是在激小张啊!
现在我们这里不让打猎了,那次打猎我是人生第一次,看来也是最后一次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很有趣,有点回味无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