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间,灯光有时候亮起,有时候熄灭。他有时候会在,有时候不。
她没有回复,江尧越似乎也就死了心,不再催促两人和好。12月初的时候,律师便送了文件来她办公室,给她过目上面的各款事项。声明婚后3年之内,她认为条件成熟之日,随时都可以提出离婚。夫妻二人即日起分居,一切财产依照婚前,概无瓜葛。但离婚之前双方必须居于江家,并有协同彼此出席重要场合的义务。
他终究还是有涵养,将一切主动权交了给她。
她微笑着,也就签了字。
似乎就是从这一刻起,她就变成了一个准单身。
阳光依旧还是那么好,虽然天已经开始冷得不象话。街上每个人都在拼命往身上裹又厚又重的衣服。南方的冬天并不比北方好多少,湿而且冷,这样的湿冷是冷到骨子里去的,如影随形,怎么样都摆拖不了。更何况,南方也没有北方那么发达的供暖系统,充其量也就是一空调而已,这空调吹出来的风还不见得有多自然,在房子里呆久了也难受。
她约了薇安去吃麻辣烫。冬天吃这个的滋味真是极其美妙,搭配着啤酒,两个人孩子气地大块朵颐,不逞相让,就好象从前念书的时候一样,快乐而满足。
到后来就喝多了。
薇安的酒量并不好,酒品却是顶级,从来都用不着别人怎样劝,自己倒爽快地大口大口就喝下去了。晚上也是如此,或者是酒入愁肠惹人醉,然而以深却依然屹立不倒,薇安早已经趴在那里迷迷糊糊了。
“要不要——许愿?”她醉眼朦胧地望着以深。
“为什么要许愿?”她哭笑不得。
“你还记得吗?”薇安抚着手中透明的酒杯,自顾自地轻声讲“那年我生日,在外面喝醉酒的事情。”
“当然记得。”她点头。
“后来,是你打电话给你大哥,让他来接我们回家。”
她想了想,笑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着喊着说自己喜欢他,怎么拉都拉不住。”
“那年我们都还只有十三岁。”她低语。
“是啊,好久好久以前了。”
她静静地说:“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说喜欢他,其实并不是酒醉后的胡话。而是真的。”她旋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的沉静与淡然“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他,喜欢他很长很长时间了,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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