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父亲走的时候。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趴在医院的窗户玻璃上,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闭上眼睛,看着妈妈哭倒在地上。看着医生们忙乱成一团。
学校里的孩子都欺负她,因为她长的漂亮、功课又好,家里还很有钱。可是后来不是了,她不但没有钱,还变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于是她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嘲笑她。而家里——母亲是娇生惯养出身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成天只会坐在家里哭泣。于是她走的时候,她居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冒出来的念头是:谢天谢地,母亲不用再受苦了。
经过了那几年,从此以后,无论经历怎样的事情,她不会再觉得苦。
人生道路多漫长,她要始终微笑着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苦,让人痛入骨髓无法自拔。那就是爱情。
后来终究还是熬了过来。
自那一夜在街头彻头彻尾地大哭过一场之后,她再也没有为那个人痛哭过。
即便要伤心,也再不会为了他。
她已经决定放弃,放弃他、也放弃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幸福。
从今而后,她的人生,只能为她自己、以及她所认为值得的人而活。
房间里那样的空旷,小贺轻声微笑了起来,笑容凄凉而倔强:“我想,我们都会明白彼此。所以我来了。”
是的,所以她来了。来到她身旁。
贺明安、赵以深。这两个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名字,从此,联系在了一起。
日子继续这样有条不紊地过着。张律师和薇安联手接了以川的案子,明淑的医院报告也出来——情况并不甚乐观。
“根据夫人目前的状况,我建议最好还是做一个搭桥手术。”姚医生说。
“什么是搭桥手术?”
“夫人有很严重的冠心病,搭桥手术就是用一个管道,让这个管道在冠状动脉狭窄的远端和主动脉之间建立一个通路,让狭窄的远端得到比较好的血液供应。但是这个管道的材料必须从人体自身去取,目前我们常用的是胸廓内或者乳内动脉,或者用胃网膜动脉,因为它们的口径比较合适。当然胳膊、小腿上的静脉也可以,具体要看到时候检测的结果。”他耐心地解释。
“风险会有多大?”她问。
他微笑:“这类手术目前为止已经比较成熟,死亡率也比较低,每年最多都只在1—1。5。夫人的问题是在于,她的动脉硬化是全身,甚至很多器官都有了衰竭的可能。所以手术中可能产生的并发症目前无法预料,并且手术需要的时间也会比一般人要长。”
她深吸一口气:“假若不手术?”
“一般来讲,冠心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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