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怔住,他也不再做声。两个人坐在黑暗中互相对望,良久,他才轻声说:“我看到他站在黑暗中默默看着你的背影。我从来都不知道二哥居然也会做这样的傻事。假若他肯让你知道,那我倒不怕,可是他不。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他这样的为你——赵以深,他明明是爱你。这样的爱你。”
声音里仿佛有点唏嘘的模样。是啊,明明是爱,这样的爱。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不敢让她知道。宁愿放在心底里,就这样酿着一个人的酒,独自品尝着这样的地老天荒。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会这样的为她。
从来都不知道。
她想起那天从公司走出来,他打电话给她。还有那一次,半路上车子抛锚了,他忽然出现。还有——更早以前,她去上虞乡下,他却千里迢迢地跟了来。
她还不知道,倒真是个傻瓜。
因为心里眼里装了一个人,所以就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所以就成了一个罪无可赦的傻瓜。
她沉默着,终于开了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要求你的感谢。”他诚恳地“不要让他再这样下去。”
她怅惘地轻笑起来:“我能做什么?张鲁齐,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她微微一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张鲁齐,你也要相信你二哥。要相信他,绝不会让自己再继续这样的爱我。他能做到的。”
是的,他能做到的。
可以踏足这个场合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她相信他。
也相信自己。
出门后才发觉冷,司机早已开了车侯在门口。她拥了拥身子上了车去,张鲁齐却吩咐司机停车在她身旁,微笑着探出头来:“江大嫂,改天再聚!”她亦浅笑着点点头。
街道上车流纷涌而过,她只是将头kao在椅背上,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司机忽然说:“夫人,晚上回江家还是赵家?”
她愣了一愣,才说:“江家。”
大宅里灯光早熄,园子里疏疏朗朗的树木,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路灯昏黄地洒落在石子路上,映着那天上的明月,碎碎的满地银白清辉。她轻轻悄悄地上了楼,拉开窗幔,竟意外地发现对面的窗户亦正开着,房间里灯光有些暗淡,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窗前。两个人乍然照面,都是不禁一怔,然后,缓缓微笑了起来。
手机铃声悦耳地响起,她伸手拿起来:“喂。”
“回来了?”电话里,他的声音轻柔温和。站在对面的他,脸上亦是漾着淡淡笑意。
“是。”她微笑“晚上我碰到大嫂。”
“是吗?”
“她现在自己开了家服装公司,看起来比从前快乐许多。”她偏着头微笑,眼波柔亮澄净“我想,也许现在的日子才是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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