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路上,他们再次相遇。
[ 他](:
[ 她] ;)
很俏皮的相视一笑。
“睡不着?”
“睡不着。”她回答他。
“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听恩雅的音乐。”
“?”
“我说的恩雅不是网上的写手,而是歌手。”
“m^^m ”当她明白过来时,她会习惯性的用笑脸符号来作答。而不是像网上很多的女孩子,只会“呵呵”的傻笑。
“我喜欢她的那一曲加勒比海蓝,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你恋爱过?”她问。
“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
“你这是在早恋。”她用粗斜体加之血红的颜色警告他。
“可我那时以为这就是爱。”他回答她,以同样鲜红的颜色与粗斜体。
“你相信爱情?”
“相信。在我二十岁之前。”
“二十岁之后呢?”她在这之前加了“很小心地问”五个淡蓝色的字。
“二十岁之后?”
“二十岁之后。”她很坚决地问道。这次她在“很坚决”三个字上用了深红的颜色。
“二十岁之后,我只知道性爱。”
“二十岁之后,你的心就失去了贞洁。”
“呵呵。”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时候居然只能以傻笑作答,就像那些菜鸟级的人物。
“还记得第一次的约会吗?”
“记得。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我和她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
“她一定打着赤脚。”
“?”这回轮到他惊讶了。
“因为我想能让你心动的女孩子应该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她应该会穿淡蓝色的碎花裙,留一头比男孩子更短的短发,可能还会抽烟。”
“你猜得很对,除了她抽烟。”
“?”
“她从来不抽烟的。”
“所以我只说可能,可能她现在在抽尼古丁含量很高的烟呢。”
“不可能。”
“为什么?连假设都不可能、不可以?”
“因为是她劝我戒了烟。”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
“你、还、爱、着、她。”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送过来。
接着她就下了线。
她总是这样,从来不给他一个向她告别的机会,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向他告别或是让他向她告别。
“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告别中,因为我害怕听到告别的字句。”接着她又下了线。
有些人,是你注定要相遇的,就像安安,就像喵喵。
初见喵喵时,她正坐在学校的领操台上,头发短短的,看见他时,冲他笑了笑。
那时天气还有些冷,可她却在领操台上用一个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吃冰激凌,小指很好看地微翘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
他忽然想到了安安。
在一次无意的聊天中,她说起她喜欢在冬天的时候一个人吃很冰的冰激凌。
于是他走上前去,叫她“安安”
她低下头,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说:“我叫喵喵。”
她的目光很清澈,像有着很少小鱼游动的小溪,却隐隐地有一种凛冽的东西在目光底下闪烁,就像那溪底的鹅卵石。
他喜欢那种凛冽的女子。
黑暗中,他忽然感到深深的恐惧,有时候他会认不得睡在他身旁的女子,尽管也许他们曾多次地做ài。
原来心不在的时候,连做ài都是空的。
“怎么了,你?”喵喵醒转了过来,轻声地问道“不舒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她起了身,她知道在他醒来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喝一些的咖啡。
她拧亮了厨房里的灯,灯光暗暗的,可是他还嫌它刺眼“你,关掉它不行吗?”
她“哦”了一声。一颗眼泪在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她为他冲的咖啡里。
黑暗中,她递上了为他冲的咖啡,他一把拿了过来,却不知怎的,洒落了一些出来。咖啡不是很烫,可是他却“哎呀”地叫了一声,杯子在叫声中迅速下坠“卟”地一声掉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咖啡洒落了一地。
喵喵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暗流在她的脚底板上涌动,涩涩的,像有一些未完全溶化的咖啡小颗粒粘上了她的脚底。
“相信命运吗?”她问。
“不信。”
“所以你四处游戏?”
“?”
“你难道不认为造化有时会弄人吗?”
“有时。”
“有时?”
“有时我会想造化弄人这类的问题,但我想即使我无法面对,我至少还可以逃避。”
“逃避?”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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